“无妨。”他头也没有抬,轻巧地答:“忘了治。”
忘了?谢拂池纳闷道:“今天跟灵鸿商讨的事情有那么要紧吗?连手被划破了都不知道?”
他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要紧。只是忘了。”
他又不是没知觉,这能忘?谢拂池把玩着剑穗,坐在一旁看眼前硕大无比的月亮。
“栖弋魔君。”
姬荀冲那长榻笑的柔和。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栖弋自然也含笑,“青帝陛下。”
说话间,几道刀风已险险擦向姬荀的衣衫,姬荀岿然不动,暗中以灵力化解。
栖弋这才点头:“如今的天界倒也没有我想的那样无能。”
这语气甚是鄙薄。姬荀问:“魔君夜探画城,可是要掀起天魔两界之争?”
栖弋魔君哈哈一笑:“本座暂无取代天君之意。”
“狂妄!”
此言一出,青部中有人怒喝一声,刚踏出一步,一道灵力擦过他的颈项,姬荀急忙在那战将面前架起青木屏障。
但一瞬之间,那暗紫灵力只是一滞,随即已击碎屏障,在那战将颈项割开一条深口,鲜血喷涌而出。
战将随之倒地,抽搐不已。
栖弋隔着纱幔道:“很好,他本应该死的,如今就饶他一命。”
只这一交手,虽姬荀抵挡地仓促,但也令人绝望,栖弋魔君不愧是上古大魔,帝君完全不是对手。姬荀示意人先将地上战将待下去治伤,转头向栖弋行礼:“魔君安好。孤追寻谢司首与苍黎帝君的气息至此,不知魔君可有看见?”
栖弋礼仪周到,亦颔首:“自然,他们正在本座阵法之中。”
抬手一指,掌中一颗漆黑魔珠发出星辰之光。姬荀一眼就认出这是何物,不由心惊。
“可否释放?”
“不可。”
姬荀抬手,掌心出现一截竹枝,“那便得罪了。”
那看似普普通通,甚至带了些随意味道的竹枝挥动,一片青竹冲天而起,隔开身后战将与栖弋之间的距离。
风动,叶落簌簌声中,每一片叶都化作一柄锋利的剑,向纱幔中的魔君飞速射去。
连魔君也只能勉强吃下这一招,魔君翻身跃起,衣裙飞扬,然而竹剑却并未转向,而是锐不可当地将她身后数十精锐魔兵尽数穿胸。
她这下才恍然:“姬荀小儿,你竟如此记仇!”
伤他一将,便要杀自己三十余魔兵。
姬荀再度挥袖,彬彬有礼道:“魔君错了,我东灵一向有仇当场就报,从不记仇。”
魔君不再轻视,全力以赴,刀光如织,一步一杀阵,向姬荀袭去,被他尽数接下。
交手数十,随着周身空气爆裂开来,形成一股可怕的冲击,姬荀闷哼一声,连退数丈。
上古大魔此时掩映夜色,看不清面色,但声音也略带沉闷,“姬荀!本座只要画城,你何必与我作对!”
姬荀负伤之下,依旧保持仪态,苦笑一声:“职责之下,不敢退。”
“愚昧,天界有什么值得效忠的!”栖弋斥道:“画城交予本座,尚有一线生机!你何苦冥顽不灵?”姬荀一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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