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言躺下去,鸦色的长发落在雪白的衣襟上,竟浓烈至极。
“好。”他唇角微微上扬,在她来不及抽回的指尖印下一吻,认真地看着她:“开始哄吧。”
“……”
话已出口,绝无更改。
不过谢拂池哪里知道怎么哄人,她只会哄猫哄狗,无非也就是将他们搂在怀里,顺着心意捋一捋,摸一摸。
当然这套不可能用在神君身上,他再好的性子也不能容忍谢拂池把他当宠物哄。
谢拂池忍着脸热,搬来一张椅子,又从身旁架子上抽出一本书,略略扫了一眼,扉页上写着《奇狐传》三个字。
不错,一看就是本怪志,很适合这个晚上读来听听,她以前也没少做这种事。
“我给你读书好了。”
时嬴看着她,轻道:“好。”
谢拂池翻开一页,“北冥有狐,得天地机缘,化为人形。乌发红唇,翩翩然若流风回雪,皎皎然如轻云蔽月,其质……”
下面几百个字都是形容美貌的。谢拂池一顿,决定跳过,一翻后页,金光闪闪地写着:《风流狐狸夜会情郎》八个字。……果然不能对晏画的品味抱太大的希望,她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了。
可能唯一猜不到的就是这究竟是只公狐狸还是只母狐狸;这书究竟是打破人狐禁忌的痴恋文学;还是人狐情未了的断袖绝唱。
“怎么不读了?”
他虽然一个字也没听清,但谢拂池越来越扭曲的面色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谢拂池“啪”地合上书,肃然道:“不好看。”
“无妨,打发时间而已。”
“不行。”她坚持道:“我宁愿去赌,也不在这种无聊东西上面浪费时间。”
“赌?”
谢拂池眼中一亮,“对啊,我们来赌啊!”
说着,从乾坤袋里倒出一大把赌具在桌上上,零零碎碎地摊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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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拂池在里面捡了捡,挑出一副色盅,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
她眉飞色舞的凑过来,眼眸亮晶晶的。时嬴静了会,竟似有些嫌弃地将她往外推,“不用,我会。”
以前在军中,那些神将闲时没少玩,虽然他没有兴趣,倒也耳濡目染。
谢拂池失望地缩回头,嘟哝一声:“你竟然会这个。那好吧,我们比大小。”
他捻起一枚骨骰,也不知谢拂池是用什么磨的,玲珑剔透似玉非玉,中间点数鲜红。
他颇有些好笑,谢拂池所有的家当恐怕都在这些零碎的小玩意身上,“你又没钱,拿什么跟我赌?”原来他早看出自己的窘迫,谢拂池不由心虚地哼声一笑,“谁说要赌钱了?”
她双手撑着桌子,欺身过来,“我要跟你赌……秘密。”
他一怔,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忽然靠近了,耳根微红,“秘密?”
谢拂池也意识到这点,立刻正襟危坐,垂首轻轻摇了摇色盅,“时嬴,关于你,我知道的仅仅是你的身份,而你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一无所知。咱们输一局,问一个问题。”
他倒是不知道从阿弥那里听到了多少关于自己的往事,这不公平。
她自信满满地补充:“不可以不回答。”
殊不知这句话是给自己挖了个极大的坑。
过往?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过往可以讲的。一个人修炼,一个人……永远是一个人。
骰子滴溜溜地在桌子上转着,被他两指夹住,扔在骰盅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问:“比大还是比小?”
“大。”
骰盅在他手里慢慢摇起来,不急不慢,凌凌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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