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立刻噘嘴跑开了。
神君神色没什么变化,似乎也没有在意这些。谢拂池却心虚地扭头,心底也不禁泛起古怪,为什么总觉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话本上颠倒了过来。
并且,她还是那个又抠又薄情的男角?
想到这,谢拂池不由顿住脚步——
她好像到现在为止,除了那把山茶花种子,什么都没有给过时嬴,却接受了他那样多的东西。
不过——
她捏捏袖子,忍痛道:“我们快走吧!”
不行,她必须回去跟天君预支几年的俸禄,否则这抠门人设是永远不会摆脱了。
直至回到城主府,谢拂池才想起另一桩事——
兔子精!
算了,下次再说吧。
而那端,闻昼抱着嬛女出了屋子,到了琉璃馆最高的一处楼台上,将她放下来,抬脚就要走。
嬛女拉住他,眼中含泪,“你也要走吗?”
闻昼一时冲动,此时已是后悔。
本来跟时嬴的关系就岌岌可危,现下为这只小妖更是做出这种离奇的事,棠宁不见了,这小妖倒成了另一个棠宁似的。
但被这小女妖这般看着,也不禁软了嗓音,“你刚刚说,原本就没想活着是什么意思?”
嬛女垂首,慢慢解开衣襟系带,露出一点雪白圆润的肩膀。闻昼连忙转身,“你这是干什么!”
嬛女凄然一笑,“公子不必避嫌,我是将死之人。”闻昼这才转身。
美人衣襟半解,青丝垂落,他不敢细看,只屏气努力往她指着的肩膀看去,只见一道细细的伤痕,不深,一寸余长。
闻昼舒口气,“不过就一点伤,本君替你治了就是。”
说着,指尖蕴藉灵力,抚过伤口。伤口未曾合拢,反而渗出些许银灰色的气息。
闻昼定睛一看,里面涌动着浊气,“这是?”
嬛女低声道:“神魔之怨。”
行至院前,夜极深。
谢拂池这般脸皮,看他喝完药自然而然地要走,“我走啦。”
时嬴下意识地接口:“我送你。”
说完又觉得不妥,这样送来送去要到何时?
谢拂池调侃他:“你舍不得我啊?”
本是她本性难移,顺口打趣一句,却见时嬴似笑非笑地凝着她,微微启唇,刚要说话。
谢拂池忽地耳热起来,当即也不去看他的反应,快步走到门口,就要离开,神君低低咳了一声。
她到底不放心,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屋中点着一盏灯烛,火光摇曳,那少年却尚未躺下,靠在床头坐着,正目送她离去。
眸中淡淡一点银色。果然还是过度使用了灵力。谢拂池心中一软,又折回来,道:“省得你又乱跑,我打算看着你睡。”
她这种话说出来真是——
令人浮想联翩。
偏她眼中澄明,无半点欲色。
房中陈设虽然简单,但也是晏画一点点精心挑的,枕头上绣满银色的流曦花,她抽出枕头,指节滑过那些银色的繁复的花。
谢拂池弯了弯眼眸,眼中促狭之意一闪而逝,“你一个帝君,总不会要我哄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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