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坐了好一会,以她这个角度只能瞧见时嬴的背影,也不好上前直勾勾地去瞧,顿觉无趣地坐下来抠着桌子上镶嵌的宝石。
松绿玛瑙铺了一桌,如此恶俗的品味,果然是龙族的审美。正寻思把嵌在花瓶上的海夜珠给抠下来把玩,闻昼惊叫了一声。咦?她歪头,只瞧见闻昼面色忽的苍白,胸前竟血淌了满襟。
寸指长的伤口竟一下子被撕裂开,还在不断裂开,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破开一样。
谢拂池这会子已经吃完他房里的点心,正端了杯悠哉悠哉地看着,伤口中隐隐泛着灰气,“伤你的人在上面藏了伤咒,施咒之人灵力深厚,恐怕是哪位隐世神明。除非你血流干了,否则一辈子都愈合不了。”
时嬴皱紧了眉头,不理会谢拂池口气中的幸灾乐祸,慢慢将自己的神源引出来,血依旧不止。
一想到连上神的本源之力都治愈不了,闻昼重重喘了一口气,咬紧了牙,眼中满是恨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竟是要让我一辈子都如此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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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正在绝望之时,谢拂池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听闻东灵山有一秘术,名唤春衍祭,本是为天下生灵驱邪僻秽,泽披苍生的术法,但也可拔除一切恶咒。”
闻昼还以为她有什么见解,一听是春衍术顿时哑火,为自己止血拢了衣襟,神情已经淡然了,“你说的这个法子,我刚刚已经想过,且不说能不能行,就算可以,东灵山能行此祭者唯有青帝,我这堕仙如何能请动他?”
听他语气失望,谢拂池拍拍他的肩,“其实不一定只有青帝才能做到。”
闻昼嫌弃地拨开她的手,“难不成你能?”
“我能。”
这下连时嬴也不由得看向她。
谢拂池神情泰然,笑看着妖君,“不妨试试?反正不吃亏。”
她眉眼弯弯,好像是蛊惑人上当一样。
“就凭你?”闻昼不肯上当,“我可从来没听过东灵山的姬羽像你这样没规矩的。”
“试试喽,说不定我是哪位青帝陛下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呢?”
谢拂池不以为然地戳了一下他的伤口,惹的妖君龇牙咧嘴才住手,心情大好,“怎么样?”
闻昼恨恨拢起衣袍,这女人分明在报复他昨天羞辱之事。但心中已有动摇,“信你一回,若是不成,我会让你知道下场。”一拂袖,刚刚她把玩的琉璃花樽骤然四分五裂,散碎一地。
“你想要什么?”
刚出了春府,听到时嬴如此问她,谢拂池也是一怔,随即叹气,“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施恩必图报之人吗?”
时嬴沉默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拂池脸上又立即浮现一点为难之色,“不过这事确实有点棘手,所以我希望帝君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果然不能太高看了她。
“我希望我能为帝君做三件事,换帝君三滴心头血。”
时嬴眸光一动,“这是第一件?”
他没有问谢拂池要做什么,却只是单刀直入地问这个,谢拂池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欣赏这个不喜欢刨根问底的苍黎帝君了。
她微微一笑,“不是。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如果非要说跟帝君有什么关系的话……帝君少用一些神源之力,也算是我对上次误伤帝君做的补偿了。”
时嬴啼笑皆非,补偿么?补偿的目的就是要他更多的心头血吗?
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求,谢拂池并没有把握,但时嬴静了一会,缓缓点了头。
诸天十三神,除了时嬴,再也没有人会答应这种荒唐的东西了,可是只要有希望就好。
她心中一松,嘴角也不觉含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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