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是在诈我。
“真没有啊,我现在是你的特勤,也算是个半个官家人了吧,我哪能干犯法的事?”
黄立军说:“你别嘴硬,我可告诉你,你爸妈可都是人民英雄,你可不能给他们抹黑。”
我猜对了,他是在诈我。
我说:“哪能,哪能。”
黄立军沉默了几秒,说:“不行,我信不着你,你在哪儿,我要跟你见一面。”我说:“我是卧底啊,你不能总见我,万一暴露了,我小命就有危险了。”
出租车司机又歪头看了看我,刚才眼神中的恐惧变成了好奇。
“新华街四季面条,赶紧过来,来晚了面条就坨了。”
黄立军挂了电话。
我摇头叹了口气,把大哥大揣进包里。
司机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腰板,说:“新华街四季面条馆是吧,您坐稳了。”
司机一脚油门,车子到了新华街的四季面条馆,我下车给钱,司机冲举起右手,冲我敬了个礼。
“不要钱,我也要为人民服务。”
说完,一脚油门就走了。
我一脸茫然,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我没急着进屋,而是转身钻进了面条馆旁边的胡同。
胡同里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摘掉胡子和假发,把外衣脱下来,翻了个面再穿上。
外头啐了一口,钻出胡同。
刚才的老头不见了,我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进门的时候,看到黄立军已经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边了。
桌子上摆着两大碗面,一瓶啤酒,一盘咸菜,一个酱鸡架。黄立军穿着一套黑色的夹克,头发有点乱,面容憔悴。
他扒开一头大蒜,头也不抬的示意我坐下。
“咋搞的?”
我问道。
“忙。”
他咬了一口大蒜,仰头喝了一口啤酒。
“找我啥事?”
我问道。
“先吃,一边吃一边说。”
他把一碗大肉面推到我的面前。
我双手捧着面碗,捂了捂手。
低头喝了一口汤,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了下去,全身都跟着暖和起来。
“你撤回来,离王春城远点,特勤的任务结束了。”
黄立军低头吃面,嘴里含混不清的说。
“啊?我还没行动呢?”
我纳闷的问道。
他抬起头,盯着我,虽然脸色憔悴,但那双眼睛里,好像有刀。
“行动啥?我让你撤回来,特勤任务结束了,你啥也别干,从哪来回哪去。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听话,老子抓你。”他面色冷峻,不怒自威。
“咋了,出啥事了?”
我感觉应该是出事了。
黄立军放下筷子,捧起碗喝了一口汤。
“得到确切情报了,当年那个团伙又出现了,已经到天丰了。”
他自己斟满一杯啤酒,仰头干了。
“你爸白胜利,我师傅张永利,都死在他们手里。所以你必须离他们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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