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灼夜失声道。
把火流疫毒源下在平蔚井水里的,竟然是他?!
给几万人下毒,还想让他们自相残杀……几人看着青年修士的眼神更加憎恶。
那人颇为意外,起身走下台阶,“这你都猜得出来?没错,我和宗主说,我在平蔚的水里掺了点东西,如果他不把醉春风给我,我就先从列星宗的弟子杀起,直到他答应给我为止,算算时间,等我把宗内弟子杀光,城内的百姓也该毒发了,到时候,所有人都陪着宗主下黄泉,多热闹啊。还好宗主仁慈,我只杀了几个弟子,他就把醉春风给我了。”
还真的是他。
容识本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这人竟这么痛快地承认了。
那些围杀借药之人的死士,恐怕也是这人的手笔。
青年修士站在几人两丈远的地方,问:“能断定水有问题,你是药王山的?不对,药王山不会有快死的病秧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想杀了容识!脑袋里冒出这个念头以后,灼夜惊出一身冷汗,不顾浑身剧痛,体内灵力疯狂涌动。
“一介散修罢了。”容识垂眸。
情况不妙,整座大殿都在镇灵法阵范围内。青年修士和他的下属能行走如常,身上定是带着专属的镇灵玉牌,能消解法阵的作用。
“很久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人了,还有点舍不得杀你。”青年修士笑笑,“那你要不再猜猜我是什么人?毕竟就算到了现在,整个列星宗皆在我掌中,我都没告诉宗主这个秘密。”
沉默须臾,容识道:“你是……旧仙盟人。”
手上有火流疫毒源的,恐怕也只有旧仙盟人了。
青年修士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死寂片刻,一串堪称癫狂的笑声响彻大殿。他笑得满面扭曲,杀意越来越重,灼夜身上的冷汗却更多了。
疯子、疯子,全是疯子!
云明连震惊都没了,先是萧随、镜真,又遇到五大宗门之一的列星宗内斗,还有旧仙盟人作祟……
兰玦与青音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
“真让人惊喜啊。”青年修士止了笑声,面无表情道,“你猜得真准。”
“我叫桓礼,当年列星宗一分为二,我跟随支持仙盟的那支出走,后来仙盟被灭,我被押去受审,被废去修为生不如死,不过还好,我逃跑时落下山崖,大难不死。我想要醉春风恢复修为,就改头换面重入列星宗当了个外门洒扫弟子,直到今日,我终于夙愿得偿。”
他说着走近容识,然后伸出手用灵力攥住了容识的衣领,将人提到身前。
容识对上桓礼满含杀意的眼。以前,这样的眼神他看过很多。
桓礼……和他曾经的战友桓秋,同一个字辈。
“不准伤他!”
灼夜飞身上前,炽热的掌风瞬息扑向桓礼,却见那人一挥手,灵力强光反噬自身,似有万钧之力打在胸膛,他一声闷哼,倒飞出去,撞上坚硬的石柱坠落于地,喉咙一痒便吐出大滩的血来。好痛,站不起来了……
他抬起头,模模糊糊地看到容识指尖光芒一闪,桓礼脚下泛起了白光。
那是容识的阵法?!
然而困阵成型那一瞬,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耳鸣片刻,大殿上空忽然劈出一道裂缝,磅礴的剑气直冲桓礼和容识!
桓礼猛地推开容识,剑气在二人中间穿过,生生将整座大殿一分为二!
容识被剑气余波震出几丈远,后背“砰”地撞上石柱,摔在地面,脑后用来束发的树枝四分五裂,长发披散在了肩头。
这一下肺腑震荡,他捂住心口,险些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勉强能喘口气时,大殿还在摇晃,容识抬头,看见云明、兰玦和青音也被震飞出去很远。
而大殿殿顶,外面的日光从那道裂缝中倾洒下来,照出一隙微光。
一个白色身影从光影中来,正是镜真!
他竟然能在境界遭到压制的情况下,凭空撕裂大乘阵?
容识闭上了眼。
他知道他说的越多,桓礼就越想杀他,才会冒险说出对方是旧仙盟人的事。
方才他已经提前设下困阵,引桓礼到阵里挟持了他,想解决眼前的困境,轻而易举。
谁知镜真这突然的一剑,把他刚成型的困阵劈没了!
计划被破坏,容识有些难以呼吸了。
桓礼狼狈地撞在了台阶上,他望着镜真,那种游刃有余的掌控感弱了几分,“镜真仙尊,久仰大名啊。”
镜真未发一言,视线扫过整个大殿,最终落在了容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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