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去院子里吧。”姜苏晚淡声道,声音没什么起伏。
见此芳玉彻底信了自家姑娘不再喜欢姑爷。
虽不知道姑娘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姑爷了,但往常只有姑娘变着法送姑爷东西,还不被姑爷珍稀的份,没想到姑爷也有这一天,芳玉只觉得心里顺畅了许多。
她赶忙连盆带草的挪出了屋子。
姜苏晚坐在榻上,但困劲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她空对着方才放见月草的桌子出神。
谢礼为什么特意寻见月草送给她?
上一世他几乎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现在却一反常态……
姜苏晚想尽了脑汁也想不明白,谢礼一向对她不在意,如今这般做派是为什么?
……
没等姜苏晚想明白,芳玉带着一封请帖进了屋。
“姑娘,米行白家递来的喜帖,说是家里二姑娘要成亲了,姑娘可要去?”
姜苏晚的目光落在芳玉递过来的红封喜帖上。
白家二姑娘白雪灵原是她的至交好友,后因为谢礼产生了分歧,便再也没有了来往。
上一世,白家给她递了请帖她没去,也不知她所嫁何人。
如今想来,因为谢礼丢了自己的朋友当真是不值得。
姜苏晚长眸一垂,接过请帖安排道:“去,将咱们铺子里最好的酒送十坛去白家,当是新婚贺礼。”夜幕降临,繁星斜坠。
姜苏晚沐浴后,披着寝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林嬷嬷用帕子帮她绞干头发。
“姑娘让我问林管家的事情有结果了,去年是大姑爷带人去采购的,说是福州大雨,不少种茉莉的都被淹了,品质好的茉莉价格翻了两倍,因着咱们姜家酒肆是老主顾,所以还是按原先价格买的,账目都没什么问题。”
茉莉价格翻倍,江秀河却能用原价购入,便是老主顾也没这么大的面子,其中必定藏了猫腻。
姜苏晚几乎不用想都能猜到江秀河定是购入了一批被淹过的茉莉,以次充好,私吞差额,用来养他暗藏的妻子和孩子。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姜苏晚眼神暗了暗,吩咐道:“嬷嬷,你让林管家派人跟着江秀河,一旦他出了府,去了哪,干了什么都要来跟我汇报。”
姜府,月下石桌前,谢礼和江秀河相对而坐。
一身青灰色长衫的江秀河抬袖斟了一杯酒递给谢礼,“你与小妹成婚一年多,说起来我们兄弟二人早该一起坐下来喝杯酒的,只是铺子里事情繁多,我一直没得空。”
谢礼清幽的眸子落在身前的酒杯上,没动。
江秀河见状笑笑,开门见山道:“阿云说你与小妹这两天在闹别扭,还提了和离?”
和离二字扎的谢礼心口微酸,他微微攥拳,不露声色道:“不过是一时气话,当不得真。”
“妹婿此言差矣,和离二字一向不可轻提,一旦提了便容易在心里扎下根,若不解开这个心结,这个根便会越扎越深,早晚都会出问题。”江秀河道:“我找你来,也不为别的,我身为阿云的丈夫,就该帮她一同照顾小妹,这些年,小妹如何对你的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却不知你对她想法。”
“若是你也喜欢她,我便帮你转圜两句。”
喜欢……
谢礼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喜欢姜苏晚吗?
上一世她当了他十年的妻子,一直陪伴他左右,他也习惯了她的存在……可若论起喜欢,他却没法坦然地对姜苏晚说出这两个字。
谢礼沉默片刻,谦逊有礼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朗声道:“劳烦沈公子费心。”
不管喜欢不喜欢,他已然习惯自己的妻子是姜苏晚,也没有要换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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