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静谧,姜苏晚看着眼前的谢礼说不出话来。
时间好似回到了上一世她死前的那个晚上。
“我们一直未有子嗣是否是你一直避孕的缘故?”
“是。”
“你娶我是不是被逼的?”
“是。”
前世种种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她受的冷待,她为了怀子嗣喝过的苦药,仿佛一下子涌到了她的舌尖,在五脏六腑肆意弥漫。
无形中有一道鸿沟相隔在两人之间,姜苏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谢礼看着精神恍惚的姜苏晚,不明所以地推动轮椅上前想要扶住她。
姜苏晚直直的看着谢礼,他的眉目她用眼神描幕过无数遍,那双清潭般的眸子展露过的情绪她了如指掌。
唯独此刻,男人眼眸里的温柔之色她第一次见。
从前她求而不得的眼神,眼下却是令她生厌。
前世视她为敝履,不肯多看她一眼,在心上人那里受到创伤了,这一世才想着要好好对待她这个糟糠之妻。
她不稀罕这样的谢礼。
也不容许自己被他挥之即去召之即来。
姜苏晚的目光落在谢礼扶住她的手上。
修长好看的骨节白皙如玉,搭在她翠绿色的衣袖上分外扎眼。她定定的看了两秒,然后甩开。
这动作惹得男人看向她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疑惑和探究。
姜苏晚扯了扯嘴角,想勾出一个笑来,但最后却徒劳无功,索性冷着脸。
“我刚刚说谎了……”她静静地看着谢礼,不紧不慢道。
姜苏晚凤眸清丽,平常看人时总带着三分笑,让人心生欢喜,但她不笑时,眸子里透出来的冷意,更加摄魂夺魄。
谢礼心神一滞,慢慢撩起眼皮看着姜苏晚,“什么?”
“我方才说的不是梦”姜苏晚盯着谢礼的眼睛,一字一字喊道:“谢丞相,别来无恙。”
谢礼有一瞬间定在了那里,好半响没有动作。
她也回来了。
那个濒死前用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看着他的妻子也回来了。
谢礼三岁开蒙,五岁学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射谋略无人能及,少年得志,意得志满。
即便一时落魄也能应对自如,可此刻,却不知该作何回应。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针落可闻的屋子里,谢礼声音干涩道:“你也回来了……”
这生涩的寒暄让屋子更静了几分。
坦诚相见后,姜苏晚心境更轻松了几分,先前还想着他日后位极人臣,即便要和离,也要让他记着她的好。
现在知道他是上一世的谢礼后只想干脆的一刀两断。姜苏晚忽然想到了昨日她写了但没有送出去被她压在枕头下的和离书。
她眉眼间虚虚勾出一个笑,带着几分嘲意。
本以为还要好好筹谋一番,在不惹谢礼不快的情况下送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所有的算计和筹谋在这一刻被姜苏晚抛之脑后,她只想由着自己。
她脚步一动,想要去拿和离书,但又想到了什么,生生忍住了。
她看向谢礼,“你上一世如何死的,可是因为萧紫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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