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觉自己是属于那种适应能力挺好的人了,可看着眼前的芙蕾雅,我还是有些不自然。
由于身体缘故,我只能吃些流食,芙蕾雅吩咐厨房做了一种汤,味道虽然相当不错,却只能被芙蕾雅拿着汤匙一口口地喂。
这种感觉很别扭,不单单是出于尴尬。
虽然我提出过“我可以自己来”的想法,但不出意外的被芙蕾雅当场回绝。确实,出于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角度考虑的话,是不可能让我自己来的。
不过因为胃部开始隐隐作痛,汤只喝了一半。
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在之前处于昏睡状态时没有进过食,产生了细微的排异反应。
“没事吧?”看到我因痛苦略微扭曲的神情,芙蕾雅露出了担忧之se。
“没事,凡事总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嘛。”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没什么大碍。
听到我的回答后,芙蕾雅也露出了微笑,锁着的眉头也略微舒展开来。
虽然和芙蕾雅相识不到一天,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依靠着这具身体的身份才能展开,但不得不说,我确实被芙蕾雅的人格魅力征服了。
尽管多少受到了些“孩子和父母都是别人家的好”观念的影响,不过更多的,是受芙蕾雅对我,和我对芙蕾雅之间的情感差异的影响。
说得简单一些,我只是对“陌生人对我特别好”这件事比较不擅长应对而已。
不擅长归不擅长,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对“两人只是四目相对一语不发”这件事感到尴尬了,可见我适应美女的能力有了显著的提高。
欣赏美女这件事,相信没人会觉得是浪费时间。
“伊诺。”径直推门而入的加利亚十分不解风情的破坏了这份美好,“觉得怎么样?”
和他相比,他身后的克洛斯就显得很有绅士风度,他进门后对我行了一礼,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公爵大人,您似乎对进入淑女闺房的礼节有所生疏呀。”芙蕾雅当即打趣道。
“这……”加利亚看了我一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苦笑自嘲道,“失礼了,还望这位美丽的小姐原谅我的莽撞。”
结果这份若有其事引起房间里一片笑声。
消磨气氛后,克洛斯走到床前,俯身道:“不知二小姐是否还觉得哪里痛。”
“多谢克洛斯先生关心,拜您所赐,我感觉好多了。”我看了看自己周围的银光纹路,也向他露出了个微笑。
克洛斯的眼神中虽闪过一瞬的惊讶,不过随即被笑意掩盖,他说:“那就好,但二小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后续治疗。”
“那就劳烦克洛斯先生了,”我低头示意,“我对先生施加在我身上的这个魔法很感兴趣,不知先生能否指点一二。”
在我和芙蕾雅还处于“没话找话”的阶段时,我就向她询问过这个银光纹路的来历,她却说这种功效的魔法她从未见过。
“哦,这是我的家传咒术,作用是临时填补不能工作的病变器官。”回答很巧妙,让我心中的猜想又确定了几分。
“怪不得,其实原本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不过听先生说这是家传咒术,那一定是前人的心血结晶,想必一定能治好我的病吧。”原本我并不需要给他戴这么高的一个帽子,但为了确认我的心中所想,必须先制造能和他对话的机会才行。
关于克洛斯的出身我也有问过芙蕾雅,毕竟我们共同经历过的人和事也就那几件,也没其他好说的。
芙蕾雅对克洛斯的了解可谓微乎其微,只知道他是加利亚的客卿,对医学方面颇有些造诣,最近几年也为家族里面的侍者解决了不少小病小痛。
原本,由于体内的能量一旦被激活并循环在身体里之后,多多少少会起到一个强身健体的作用,至少在新陈代谢方面要比一般人快上许多,所以无论是体内有斗气还是魔力的人很少生病,更多的是受伤。也因此,芙蕾雅和克洛斯才一直没什么交集,对他的医术及出身更是没兴趣知道。
不过当前经过我的一番话,芙蕾雅似乎也注意到了“克洛斯并非泛泛之辈”这件事,看着克洛斯的目光也稍微复杂了一点。
“二小姐大可不必担心,我自当竭尽全力。”话虽然说的很是慎重,却一点都看不出他的紧张感,反倒是眼里的诧异显得更为明显了。
“那就先谢谢先生了。”适当地做出一副安心状,我对身旁的芙蕾雅笑了笑。
“夫人,大公,还行你们回避一下,尽量保证不让别人进到房间来,这个咒术需要安静。”克洛斯这番话说得却是十分诚恳。
“……”芙蕾雅看了看我,似乎在犹豫着。
“那就麻烦先生了,”加利亚对芙蕾雅使了个眼se,“伊诺,如果痛的话,就委屈你先忍着点了。”
芙蕾雅虽然还是有点担心,可一想到是为了治疗她的女儿,还是跟着加利亚离开了。房门关上之后,直到连侍女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前,克洛斯都是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一语不发。
之后,克洛斯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虽然仍然是笑容,却不免的看起来让人觉得一阵yin冷。
“二小姐,你真的是二小姐吗?”问的问题又如此贴近主题,不得不说这位克洛斯先生确实有两把刷子。
“不知先生是什么意思?”我当即作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微笑道。
虽然已经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要给自己留点后路的。
“二小姐,你已经昏迷了七年,你上次清醒的时候才七岁,也就是说你当前的心智也才七岁而已,”克洛斯看到我的反应,饶有情趣地解释道,“不管你是多么的优秀,你所说的话都不适合作为一个七岁孩子该说出的,更何况——”
说到这,他脸上的笑容再次舒展开来。
“你还只是个残缺品,不可能这么优秀的。”
不得不说,他的这番话确实有够失礼,原本觉得他应该只是个不拘小节,但对淑女还算有基本礼节的人,现在看来,这番城府,竟让我也开始好奇他这不到三十岁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什么了。
“如果我说的不对,还请先生不要责怪,”这么看来,可能xing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值得我赌一把,“先生您,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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