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车子在跨江大桥上行驶,眼熟的灿烂光景在傅景珩那边的窗外消逝而过。
傅景珩连余光也不分给他了,他的解释却苍白:“我刚才又是做梦了。”
“你很喜欢他。”傅景珩冷声替他下结论。
阳煦一瞬间的哑口无言,车停下,他看向司机:“叔。”
“不好意思。”司机抱歉地笑了,“请下车吧。”
梦到与王知熠的回忆并不是错,但阳煦竟会后悔喊出知熠哥。
他开门下车,刚站定,车就驶离。
阳煦无力地想:搞砸了,从一开始就搞砸了……好像他在傅景珩那儿的补救,也总是无济于事。
“阳煦!”
阳煦回头。
敞篷车上的闻野勾下墨镜,“还以为你要跳江呢,被傅景珩无情赶下来了?”
阳煦点头。
“坐我车。”闻野戴好墨镜。
阳煦上车后问:“为什么有人觉得你笨笨的?其实你也还好吧。”
闻野笑了,拿过手机一边发消息一边说:“可能因为我考试总是交白卷吧。”
“那你为什么交白卷?”阳煦问。
“因为没什么意思。”闻野放下手机说。阳煦点头,风刮过他微红眼角。
程春的香水展览会,在一栋大楼里举行,阳煦仅看门口,就感觉到一股上流社会的气息。
“走吧。”闻野下了车。
阳煦下车后跟在闻野身边,忽道:“我说怎么空落落的,我书包还在傅景珩车上。”
“那有什么关系?”闻野无所谓地笑笑,“一会儿跟他一起回去不就得了。”
阳煦已跟着闻野走进展览厅,到处是精致的人儿,他压低声音说:“傅景珩应该不会让我坐他车了。”
“你们竟然有这么大的矛盾啊?”闻野问。
“嗯。”阳煦看向展览台,各色清澈的香水,被装在具有设计感的精美瓶子里。
“他们在那边。”闻野停步,“你要过去吗?”
阳煦看去,傅景珩与程春站在一处,程春手拿一瓶香水在跟他说话,笑意盈盈。
“我去别处看看。”闻野说完离开。
阳煦说:“好。”他一边看香水,一边瞄傅景珩跟程春。
才发现傅景珩换了衣服,黑衬衫黑西裤,身形颀长,听程春说话时得垂头。
趁他们没注意,阳煦到离他们最近的展览台边,拿起一瓶香水看。
程春把香水放回展台,说:“这儿喜欢我的人可是很多的,拍卖的时候你总不能太拉胯丢我脸吧?”
傅景珩评价:“不好闻不想买。”
“真是服了,你到底喜欢什么味?”程春傲气道:“我敢说我什么香都调过了,就不信这儿没有你觉得好闻的。”“没什么喜欢的。”傅景珩说。
“木质调?果香?花香?”程春笑了,“美食香也有。”
傅景珩说:“花香。”
“有具体什么花香吗?我带你去找。”
“不好说。”
傅景珩语气始终淡淡的,也没个明朗脸色,程春烦了,往一边指去:“你自己看吧,我才懒得伺候你。”
“你不跟着我真是谢天谢地。”傅景珩说。
程春“嘁”一声走了。
阳煦看了眼程春背影,他穿浅色,身姿优美。
傅景珩转身望向刚才程春指的展台,眼中映出阳煦的半截背影,神色再冷一分。
阳煦放下香水预备去跟傅景珩搭话,就看见傅景珩从他身边经过。
“傅景珩。”阳煦低喊了声。
傅景珩笔直修长的双腿不为他停留,走得极快。
阳煦跟不上,眼一垂,他程亮的皮鞋跟,都像是难以接近。
但傅景珩在一个展台前停下了,阳煦朝他走去,心里忐忑,怕他看见自己后立即会走。
“你喜欢花香味的香水吗?”阳煦走到了他旁边。
傅景珩垂眸看香调表,面无表情,眼如冻住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阳煦又问:“感觉你跟程春好像认识很久了?”傅景珩语气疏离:“你是?”
阳煦怔住。
傅景珩开始挑香水,看起来大的瓶子到他手中,变得小巧。
一个戴工牌的服务人员走来,笑问:“需要试香吗?”
“可以。”傅景珩说。
服务人员拉开底下的抽屉,惊讶道:“试香纸这么快就用光了。”
她抬头,撞上傅景珩目光时愣了下,“我这就去拿,很快回来。”
“就在手腕试吧。”傅景珩说。
“好,只是试多了,怕就闻不太出来了。”服务人员说。
“就这瓶。”傅景珩把手里的香水递给她。
阳煦撑着展台踮脚探头,也看不见傅景珩要试的香水是什么。
“是在你的手腕试吧?”服务人员试探问。
“嗯。”傅景珩伸出手。
服务人员把香水喷在他腕上,一手挥了挥,然后说:“你先闻一下。”
傅景珩抬腕到鼻前,嗅香时眼珠子深黑得有些沉醉。
“这瓶很纯净,很好闻吧?”服务人员笑道:“是不是有点像茉莉?闻起来有点甜香?但如果凑很近闻,还可能会有点刺鼻感哦。”
“可这不是茉莉,而是水仙,香味清新淡雅。”服务人员把香水瓶递回他,接着说:“这瓶叫‘金盏银台’,也是水仙的别名。”傅景珩说:“帮我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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