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隔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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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变样了?

没有狗血,没有误会,后来覃涣回忆起这短短的五个月,其实隔阂早有预兆,只是他蒙着眼装作看不见。

第二天顾为覃一进门就看向覃涣,不是他饥渴,主要覃涣的目光直白又灼热,忽视都显得刻意。两人视线交接的那一刻覃涣飞速移开眼睛,后面的三节课顾为覃再没见到覃涣的正脸,好在若没辅导两人平日里也没多亲密,许令德和韩淼他们都没瞧出端倪。

顾为覃依旧没提恢复辅导这回事,除了两人每周交换一次笔记,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与普通同学没什么不同,因为顾为覃偶尔的动手动脚和覃涣红透的耳根都发生在厕所、走廊拐角这些阳光照不到的暗处。

圣诞节这天吕望和顾为覃约着放学聚餐唱K,覃涣收语文作业时他们碰巧不在,下课铃声一响吕望就喊人打球,顾为覃找卷子头也没抬:“不去。”

预料之中,顾为覃很少参与篮球这种冲击力大的运动,而且就算玩他也只在体育课打球,大课间的时间不算长,顾为覃不喜欢来回折腾结果只能打十分钟。

顾为覃拿着卷子走到覃涣桌前,覃涣正低头算数学题,他没打扰把作业放在桌边。顾为覃耐心等了一会儿,看人还是没动静,朝四周扫了一圈俯下身子:“覃同学,我来交作业。”

覃涣被吓得一激灵,柔顺的头发随之抖动,黑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地闪着水光,顾为覃欣赏了几秒接着逗人:“怎么不说谢谢?”

“谢谢。”

两声“谢谢”叠在一起,一冷一暖,意外契合。每次被吓到或者不知道说什么时,覃涣总会用“谢谢”终结话题,起初顾为覃还觉得奇怪,现在听不到又想诱人讲。

顾为覃弯了弯眼睛,没忍住抬手捏了下覃涣耳垂,饶有兴趣地观察淡红蔓延开,覃涣张了几次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时一个男生突然出现在教室后门冲顾为覃嚷:“顾为覃,打球吗?六班那群人太嚣张了!”

顾为覃没有立刻答应,他扭头问:“想看吗?”

只要能逃离这个环境,让覃涣去打都可以,覃涣急切地点点头。

吕望从男生身后蹿出来倚在门边,朝男生抬抬下巴,胸有成竹地说:“你想得美,大课间他肯定不——”

“去。”顾为覃背对他们扬起右手,吕望话说一半卡住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刚想控诉转头瞅到顾为覃一只手撑在桌上,一只手放在椅背上,仿佛把覃涣圈在怀里,顾为覃扬声问:“覃同学要去看我们和六班打球吗?”

吕望觉得这一天大家好像都有点大病:“不是,除了体育课班长就没去过操场,你——”

“看。”覃涣一个字把吕望定住了。

吕望开始怀疑是自己今早进校门跨错脚了,顾为覃瞥了他一眼,吕望自行把这个眼神解读为炫耀和得瑟。几人搭伴往操场走,吕望故意挤在覃涣和顾为覃中间,他伸手搭上覃涣肩膀:“班长,来都来了,要不要一起打场球?我还没跟你打过——哎哎哎,顾为覃你干嘛?”

顾为覃揪起他胳膊甩到一边,把覃涣拉到自己身旁,学着吕望刚才的动作揽住他肩膀:“怎么?有我陪还不够?”

顾为覃语气平和,吕望却没来由地背后发凉,顾为覃好像有点不开心,他干啥了?

“够够够,就等你了。”想不明白,吕望决定放弃思考,本来他也玩不过顾为覃。

事实证明没人是全能的,顾为覃很少打球自然不擅长,没打几分钟就被六班一个男生撞倒重重摔在地上。

“顾为覃!”

吕望还没搞清状况,覃涣已经从场外冲过来了,快靠近人时不知腿软还是有意,覃涣俯下身弯着腿双膝跪地滑行到顾为覃面前,吕望在一旁看懵了。

覃涣慌了神,他伸手想扶顾为覃却不知伤在哪里,手停在空中:“你怎么样?哪里疼?”

顾为覃已经按着地坐了起来,听到覃涣颤巍巍的声线有点想笑,又有些心软,像喝了口常姨做的椰汁西米露,甜得整个人都软了。

虽然已经12月底了,港城的阳光依旧很好,面前的人微微仰头,顾为覃注意到覃涣的瞳孔竟不是单调的黑色,比旁人瞳色要浅,眼中反射出细碎的光宛如晶莹剔透的琥珀在静静流淌。

覃涣像一颗蒙尘的珍珠,在拂掉浮尘后才会发现隐匿其后的熠熠光华。

覃涣没等到回话,左看看右看看,见顾为覃手放在膝盖上猜是腿伤了,他在顾为覃手背上碰了一下:“摔到膝盖了?”

眼前人手忙脚乱的样子与他小时候和覃为馨喂的那只流浪狗如出一辙,看到他们拿着食物走来那只小狗就像面前的覃涣,转圈摇尾巴一分钟八百个假动作,顾为覃轻轻笑了声:“怎么像小狗?”

顾为覃声线本就低沉,音量又小,覃涣没听清蹙着眉疑惑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挑。

他抬手捏上覃涣的耳垂,接着下移手掌,虎口卡在下颌角,指腹摩挲着下巴:“不疼,别担心。”

其实疼得要死,17岁的顾为覃只会淡淡地说没事,可7岁的他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摔痛了,顾为覃大喊“姐姐”或者“常姨”,覃为馨和常敏听到了会过来抱抱他,温柔地抹掉眼泪。女孩懂事得早,覃为馨很早就察觉到顾友祜恐怖的控制欲,她开始计划逃离这个家,后来放学她就躲进自己房间。两人相差三岁,顾为覃上学后就不好意思随意进姐姐房间了,而常敏收到顾友祜的警告也不敢再对他过于亲近,七岁的顾为覃在摔过无数跤、哭过无数次后发现没人在意便不哭了。

顾为覃学会不轻易表露不满、痛苦,没人心疼的孩子哭闹只会被人看笑话,他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若是不算严重的小伤,顾为覃可能还借此博取同情,以争夺自己想要的某样东西,但若太疼,那就没必要了。

吕望骂完撞倒顾为覃的那个男生转身走过来,正巧瞧见顾为覃手放在覃涣脸侧,覃涣耳根通红,今天有这么冷吗?

吕望好奇地问:“你俩干啥呢?”

放在脸侧的手突然抖了抖,覃涣以为是错觉,他抬头看向顾为覃,后者已经收回手,垂眼淡淡回道:“覃涣耳边有根柳絮。”

“都入冬了还有柳絮?”吕望觉得奇怪,但顾为覃既然说有那必定是有,他放下疑问凑过来关心顾为覃的伤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

是啊,已经入冬了,覃涣被寒风吹得眼睛发干,他垂眼吸了下鼻子,顺带向后撤了撤,拉开与顾为覃的距离。

入冬后昼短夜长,天黑得早,覃涣感觉时间都变快了。这周五韩淼跟他说下周一生日,中午想请大家吃个饭,覃涣才意识到居然已经1月了,再过两周就是期末考试了。

周一中午,覃涣放学后先去办公室交作业,去得晚了些,他走进KTV大门少有地感到轻松,还好韩淼定在中午,若定晚上他又要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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