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面上神色愈发不自然起来。
悟本微微笑道:“陆师弟你不必如此模样,是我问的冒昧了些……看你反应,似乎并不知道方大同前辈与我普陀寺关系啊……”
“呃?”陆正眨了眨眼睛,“大胡子前辈与你们普陀寺有关系?难不成……这锻体功法是普陀寺所有?”
悟本点头笑着,招了招手:“过来坐下吧,何必躲那么远,我总该不至于莫名其妙与你动手吧……你不知道倒也正常,如今年轻一代中土修士只知天下有九阶猎妖师方大同,但对他的具体身份来历却鲜有熟知。”
陆正渐渐走近一些,面上羞赧,倒是为自己先前反应举动觉得有些不还意思,听着入耳话语,他挠了挠脑袋好奇问道:“确实也没人跟我说过……方大叔难道是你们普陀寺俗家弟子?”
悟本温和点头,说道:“不错,他确实是我普陀寺佛门弟子,是从当年寺中前辈法正神僧,按辈分,见面时候我还得唤他一声师叔呢。”
陆正顿时一副恍然大悟模样,紧张神色消弭散去却是变作了嘻哈样子:“原来方大叔也是佛门中人啊……哈,他也没跟我说过,师父也提起,师兄他们更是不曾告诉我,害我紧张半天……哎哎,师兄,那这锻体功法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当初问大胡子前辈,他也没告诉我……”
“金身法相。”悟本双手合十依旧,如实告知,片刻沉吟后他又继续说道:“你刚才练的只是基础之式,看你如此熟练想必练习已有多年吧?“
陆正点了点头,想起当初因祸得福误食弥罗红果才被方大同传授这所谓“金身法相”的锻体法门,随后思过崖三年不断练习不曾落下,最后居然真的大派用场,往事历历在目,陆正脑中迅速一遍思量,一时感慨叹息:“细细一算,也该有六年之久罢,方前辈也教了这‘金身法相’的一些后续功法,不过师父告诉我只许浅通不可深领,所以后面的体术功法我也一直没有再练,现在想来,方前辈是一番好意,师父却是知道这功法源自普陀寺,所以才不让我修习太深以免引起误会麻烦。”
悟本哦了一声明白了其中始末,随后他一伸手,道:“来,你莫动,我看看你身体经脉体络。”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过陆正手来,一路揉捏,从手掌道臂膀再到腰间腿部,最后在陆正如同挠痒的难耐笑声中他才停了举动,待重新坐回原位,他轻叹一声道:“真是让人好生羡慕,不过,还是有些可惜了……”
陆正耸肩蹬腿好像还是觉着有些痒痒,听闻悟本莫名其妙言语他不解问道:“悟本师兄,你说什么可惜了呢?”
悟本伸手指着陆正自己,点了两下:“你!你这身筋骨体质乃是修习炼体之术的上佳条件,不学炼体功法当真是太过可惜,难怪当初方师叔将‘金身法相’传授于你,怕是任谁知道实情也会有此心思,不过,我看你修道资质只是中下之列,按照丈天七前辈性子,若是知晓你是这等上佳锻体资质,应该不会将你强行留在门中修炼道法才对……莫非你这一身奇异体质是在入了道清门以后才造就的?”
陆正面有赧然,吞吐半天后如实将以往事情说了一遍,“弥罗红果”之事与思过崖面壁事情自然多有隐瞒,“……因祸得福,若真让我改投门第,这种事情我是万万不肯答应的,师父对我恩重如山,绝不可能辜负了他……”
悟本了然一笑,不可置否,“虽说不能再拜佛门,但以你这副躯体资质还是不要随意浪费的好,你可知这‘金身法相’是中土佛门禅宗锻体第一术,与域外什摩古刹的‘都天梵圣功’同宗本源,都是普天之下无数炼体士梦寐所求之物……寺中寻常弟子耗费数十年光景也未必可以突破‘金刚’一境,可你短短六年时间,只是当做锻身方法随意练习居然已经快到‘换骨’大成,倘若再坚持下去,不出三十年定可在炼体一途上大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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