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轻纱般的薄雾,洒在云水居外的竹桥上。
朱玉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一般,有些阴沉,他漫无目的地沿着竹桥漫步,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带着他走出了云水居的宁静,踏入了热闹非凡的杭州城。
尽管已在杭州逗留了数日,但他却未曾有机会一睹西湖的芳容。今日,仿佛是命运的安排,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决定放下心头的烦恼,去探寻那传说中的西湖美景。
沿着西湖的湖畔缓缓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踏进了诗画之中。湖面波光粼粼,与远处的青山相映成趣,宛如一幅流动的山水画卷。
朱玉不禁想起了儿时读过的诗句——“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此刻的西湖,在他眼中,正是一位无需过多修饰,自然流露出无尽风韵的佳人,让人心旷神怡,所有的烦恼似乎都随着这清风拂面而去了。
时光在美景的陪伴下悄然流逝,转眼间,日已当空,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咕咕作响。
就在这时,一股诱人的酒菜香气扑鼻而来,让朱玉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抬头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酒楼,牌匾上“醉仙居”三个大字金光闪闪,仿佛在诉说着它不凡的来历,让人不禁联想到“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的诗意场景。
朱玉被这香气和氛围所吸引,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酒楼。
店小二一见他进门,立刻被他的俊朗外貌和华贵衣饰所吸引,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哟,公子爷,您可真是稀客!楼上有雅座,环境清幽,正适合您这样的贵客。请随我来!”说着,便引领着朱玉向楼上走去。
朱玉随着店小二的引导,一步步踏上了酒楼的楼梯,最终挑选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窗外,西湖的美景尽收眼底,他轻叹一声,随即点了几样地道的江南风味小菜,又让店小二上了一壶香气扑鼻的好酒。
他原本心中郁闷,想借酒消愁,却不料这酒入口甘甜,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觉间已有了六七分醉意,起身离开时脚步都有些踉跄了。
而在云水居内,一个少有人迹的角落,水先生静静地站在栏杆旁,眉头紧锁,目光深沉。他转向站在身旁的惊羽,低声问道:“他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
惊羽观察着父亲的神色,轻声答道:“他今天在西湖边逛了逛,后来便去了醉仙居,一个人喝起了酒。”
水先生听后,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你要时刻留心,多派些人手暗中保护他,确保他在杭州的这段时间里平平安安,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应该很清楚。”
惊羽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爹,您放心,我会亲自布置,确保一切万无一失。”
水先生沉吟片刻,又补充道:“还有,你派去的人手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别让他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他虽然武功不再,但心思细腻,万一惹恼了他,后果同样严重。”
惊羽沉思了一会儿,自信满满地回答:“爹,您多虑了。他武功尽失,不可能察觉到我们的人。而且,我挑选的都是顶尖的高手,他们擅长隐匿行踪,绝不会露出马脚。”
“他武功被废?这话谁信呢?”水先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瞧瞧他当初怎么对付崆峒派的,那手段狠辣,哪是普通人,更别说是个武功尽失的人能有的本事?曾爷私下里打听过了,那些崆峒小弟子说,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里,打得皮开肉绽,可你猜怎么着?
短短两天,他不仅伤好如初,还反败为胜,杀了黎靖的爱徒,擒了黎靖本人,废了他的武功。至于他是怎么策反潘玉魁那些人的,更是谜团重重,无人知晓。”
“这么说来,爹爹是怀疑他其实并未真正失去武功?”惊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也困惑得很,他自毁丹田,按常理绝不可能有假,毕竟要瞒过黎靖和聂风月这样的高手,难度可想而知。”
水先生眉头紧锁,随后话锋一转,“但这些都不是我们目前该纠结的,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确保他的安全,只要他在杭州期间安然无恙,便是大功一件。”
“孩儿明白了,爹,您就放心吧,我会妥善安排的。”惊羽坚定地回答。
而朱玉对此一无所知,他哪里会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水先生父子的监视之下,更别提洞悉他们真正的身份了。
他的一切行动,都是基于曾阿牛的承诺——从苏州归来,必有满意的交代。因此,自那次在醉仙居借酒浇愁之后,他竟对那地方生出了几分依恋,每日午时,雷打不动地前往,享受片刻的宁静与放松。
醉仙居的掌柜自然也是得了水先生父子的授意,对朱玉格外关照,好酒好菜,一应俱全。这天,朱玉刚踏入醉仙居,还未及坐下点菜,眼角的余光便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在东张西望,似乎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定睛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六师弟季俊南!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朱玉心中涌起千头万绪,既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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