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朱玉也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会指望你的两个蠢材师弟杀你吧?”
话音未落,猛得将手中的长剑一挥,作势就要进攻。
黎靖见状忍不住大笑道:“朱玉啊朱玉,若是在以前,你与我尚能一较高下,而今你内力尽失,纵有绝世剑法傍身,也不过是风中残烛,空有其表罢了。你……”
正当他滔滔不绝,享受着言语上的胜利时,头顶上忽然有异响,一桶散发着刺鼻腥臭的黑水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如同乌云压顶,直愣愣地朝他浇来。
黎靖脸色骤变,心中惊呼不妙,生怕这不明液体含有剧毒,伤了眼睛,连忙紧闭双眼,同时手中长剑胡乱挥舞,企图拨开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黎靖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心中警铃大作,本能地认为是朱玉趁机发难,不及多想,长剑已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击前方。剑尖穿透衣物的阻碍,传来一种异样的触感,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那是朱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与不甘。黎靖心中一喜,以为胜券在握,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松懈下来。
然而,就在这胜利的曙光初现之时,变故突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自左侧腰际传来,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无误地刺入了他的软麻穴,瞬间,一股麻痹感如潮水般涌遍全身,将他牢牢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黎靖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朱玉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而一旁,自己视如左膀右臂的大弟子高群英,竟已静静地躺在那里,长剑自胸口穿透,却没有一丝鲜血溢出,显然早已魂归西天。
这一刻,黎靖恍然大悟,才知道又上了朱玉的恶当,枉费自己一身高超武艺,却轻易的被他制住。
朱玉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环顾四周,这简陋的牢房除了冰冷的石壁,便是各式各样的刑具,他迅速从地上拾起一条沉重的铁链,手法娴熟地将黎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锁得严严实实。
原来,这一切都是朱玉的精心策划。他提前准备了墨汁、绳子,甚至不惜混入尿水,制成那桶令人作呕的黑水。他将这桶“毒水”用绳子悬挂在房梁之上,只待黎靖踏入这陷阱。一番言语交锋后,他巧妙地分散了黎靖的注意力,假意挥剑突袭,实则暗中割断了水桶的绳索。那突如其来的腥臭与漆黑,让黎靖误以为有毒水袭来,本能地闭眼防御,却不知这正是朱玉算计好的一环。
趁着黎靖闭目不视,朱玉迅速抓起高群英的尸体,如同投掷暗器一般,猛然朝黎靖扔去。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力道,黎靖以为是朱玉亲自来袭,不假思索地挥剑迎击,长剑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高群英的躯体,却未能察觉到这背后的阴谋。
与此同时,朱玉故意发出凄厉的惨叫,既是为了迷惑黎靖,也是为了掩盖自己真正的攻击——那根早已蓄势待发的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入了黎靖的软麻穴。
他内功被废,自然也无法点穴,只能用银针代替。但也正因为他丹田穴被点破,真气尽失,出手之时不带丝毫破空之声,反而轻易得逞。
这个计策,表面上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玄机。水桶悬挂的角度,绳索断裂的瞬间,每一个细节都需精准无误,如同精密的时钟般分秒不差。
紧接着的每一步——从利用高群英尸体作为诱饵的巧妙抛出,到那一声恰到好处、引人分心的惨叫,再到银针出击的微妙时机,无一不是对时间掌控的极致考验。
稍有差池,便是满盘皆输的局面。然而,朱玉此人,心思之细腻,谋划之深远,加之此事关乎他自身的生死存亡,自然是不敢有丝毫懈怠。正因如此,即便是武功卓绝的黎靖,也不得不栽在他的精心布局之下。随后,朱玉的目光转向了潘玉魁和任致刚二人,心中怒意难平,脚下毫不留情地重重踢去,边踢边厉声斥责:“你们两个废物,真是让人失望透顶!联手之下竟连自己的师兄都拿不下,这些年吃的饭都白吃了!”这一连串的踢打,不仅是对他们无能的愤怒,也似乎带着某种莫名的情绪宣泄。
被朱玉这一顿猛踢,潘玉魁和任致刚只觉被封闭的穴道突然间受到一股强烈的冲击,仿佛有股暖流在体内涌动,紧接着,真气竟奇迹般地重新贯通全身。他们惊讶之余,迅速翻身站起,面面相觑,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原来,朱玉虽知自己内功已失,无法以内力为他们解穴,却急中生智,用这看似粗暴实则有效的方法,竟也意外地解开了他们的困境。这法子虽笨,但在危急关头,却也成了救命的稻草。
看到潘玉魁和任致刚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朱玉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忍不住又一番痛骂:“瞧瞧你们这两个老骨头,岁数跟黎靖不相上下,同出一门,拜的是同一个师傅,怎么武功就差得这么离谱?难道他黎靖是天生奇才,你们就是地里的烂泥,扶不上墙?养着你们简直是浪费粮食,一点用处都没有!”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