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朱玉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他不禁眯起眼,待视线逐渐清晰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只见自己已被一群约莫三十余人团团围住,火把的映照下,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显得异常狰狞。
为首的是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体态略显臃肿,衣着华丽,浑身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然而朱玉却对其毫无印象。
但老者身后的几人中,却有四张让朱玉无法忘却的面孔——正是白日里在路上试图阻挠他的任致刚等人。
这突如其来的重逢,让朱玉立刻意识到,这一切绝非偶然,这些崆峒派的弟子深夜将自己诱至此地,显然是冲着黎桓之事而来。
回想起任致刚等人那不俗的武艺,他深知,若是一对一较量,自己或许尚有一战之力,但眼前这般架势,对方大概是不把他大卸八块也不会善法罢休的了,看样子今晚已是在劫难逃了。
朱玉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四周,只见树影婆娑间人影绰绰,心中不禁暗自咂舌,想不到自己这区区昆仑派的后辈小子,竟能让崆峒派如此兴师动众,不惜动用如此多的人力物力。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悠悠开口道:“哎呀,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朱某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何德何能,竟能让崆峒派如此劳师动众?先是白天里大张旗鼓地联手拦路,如今又是深夜时分,不惜设下重重埋伏,引诱我至此。崆峒派何时变得如此急不可耐,莫非是门派凋零,连点面子工程都要靠欺负小辈来撑门面了吗?”
潘玉魁闻言,脸色一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针锋相对道:“朱玉,你别太得意忘形了。我们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担心你小子胆小如鼠,一听到风声就脚底抹油跑了。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江湖规矩,什么叫做崆峒派的威严!你休想再从这里逃出生天!”
朱玉听后,非但不惧,反而针尖对麦芒地回敬道:“逃跑?潘前辈此言差矣。倒是要问问,今日白天,是谁不顾身份,以老欺小,还美其名曰联手对敌,结果却是铩羽而归,颜面尽失?
这等行为,岂不是更加让人不齿?我朱玉虽年轻,却也知道‘胜之不武’的道理。若是前辈们真有本事,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光明正大地较量一番便是!”
潘玉魁的脸庞微微泛红,似是被朱玉的话语触动了某个敏感的神经,他沉默了片刻,没有再出声反驳。
这时,任致刚轻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默,他转过身,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对朱玉说道:“朱公子,容我为你引见,这位正是我崆峒派的掌门人,黎靖黎掌门。”他边说边恭敬地指了指身旁那位身形略显富态的中年人。事实上朱玉心中也已经猜到,这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就是崆峒派的掌门黎靖,毕竟那死的不是崆峒派普通弟子,而是他的亲骨肉,既然他的门下别的弟子都拿朱玉没办法,做为父亲的这为黎大掌门,早晚都是要亲自动手,杀他朱玉,为他儿子报仇的。
朱玉点了点头,道:“黎大掌门深夜不辞辛劳,召集众弟子于此,我想,定是为了令郎之事而来吧?”
“朱公子好说了。”黎靖缓缓说道,“老夫膝下仅有这么一个孩子,视为掌上明珠,却不料竟遭此不幸,被朱公子所害。作为父亲,我虽已年过半百,但此仇不报,何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朱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在天之灵?哼,你那宝贝儿子在世时作恶多端,死后恐怕只能与恶鬼为伍,哪有什么在天之灵?”
黎靖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被朱玉的话语戳中了痛处,他怒喝一声:“住口!朱玉,你休要嚣张!就算我儿真的入了地狱,我也要你下去陪他!今日,我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你血债血偿!”
朱玉轻蔑一笑,目光在四周的火把与人群中扫过,讥讽道:“哦?所以黎掌门您这大半夜的,不惜兴师动众,在这林子里布下天罗地网,就为了对付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还是说,您这位自诩为七大剑派之一的崆峒掌门,其实只是浪得虚名,连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都得靠人多势众来壮胆?”
黎靖的脸色在火把的映照下更显苍白,他紧咬牙关,心中的怒火与屈辱交织在一起。
他原本打算利用人数优势,一举将朱玉制服,但此刻却被对方的言语逼得骑虎难下。
虽然他听得两位师弟说起过这人的武功,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心中也着实不怎么相信一个昆仑派的后生晚辈会那么高的剑法,居然打败了自己的两个师弟联手。
于是,他猛地一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冷声道:“朱玉,你休要逞口舌之快!今日,老夫就与你一对一,堂堂正正地较量一番,用我手中的剑,亲自为我那无辜的儿子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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