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话未说完,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怒喝打断。这次发声的,不是朱四仲,而是他身后不知何时冒出的一位面容凶悍的中年乞丐,他眼神凌厉,怒喝道,“你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历,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恶意中伤我丐帮清誉?今日若不给个说法,休想轻易离开!”
言罢,他又转向朱四仲,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长老,这等狂徒,咱们何必与他多费口舌,直接拿下便是!”
陈先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喝止,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冷笑更甚:“我若真是毁谤,你丐帮若真是行得端、坐得正,那又何惧世间任何流言蜚语?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心中有鬼,自然怕人揭穿;若你丐帮上下皆清白无瑕,那任凭他人如何污蔑,也不过是恶意中伤罢了。”
朱四仲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沉声道:“好,你继续说,我倒要听听,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隐情。”
陈先芝见状,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朱长老,我深知你为人正直,可能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近年来,我们一直在追踪一件事——京城之内,不少富贵之家,乃至达官显贵、皇室宗亲,都遭遇了家中孩童无故失踪的惨剧。
这些孩子,无一不是家中的宝贝,相貌出众,聪明伶俐。而我们的调查,最终竟将线索指向了丐帮。”
朱四仲听到这里,脸色已是铁青一片,他怒不可遏地打断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你说这些话,可曾想过后果?我丐帮虽非完美无缺,但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你若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就别想轻易脱身!”
陈先芝轻轻点头,他缓缓从衣襟深处掏出一本泛黄的帐册,轻轻放置在桌面上,然后轻轻推向朱四仲,语气坚定而平和:“朱长老,请你过目。
这本帐册,记录了过去五年间,我们追踪到的关于丐帮涉及孩童失踪事件的详细情况。每一个孩子的出生背景、被拐经过、被卖往何处、从事何种工作,乃至交易所得的银两数额,都一一记录在案,绝无半点虚假。”
朱四仲愣住了,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帐册,仿佛一时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片刻之后,他颤抖着手,想要去触碰那帐册,但尚未触及,便被身后那名中年乞丐的急促声音打断。那中年乞丐一脸焦急,猛地跨前一步,一把将帐册夺在手中,怒目圆睁地喊道:“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定是这小子伪造出来陷害我们的!长老,您可千万别上当,这小子狡猾得很,咱们直接把他拿下,问个清楚!”
朱玉对这中年乞丐的举止早已心生厌恶,见他两次三番地撺掇朱四仲对付陈先芝,那副唯恐天下不乱、自己心里藏着猫腻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不过眼。
他忍不住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哟,这位大叔,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既然你一口咬定这帐本是伪造的,那何不让你们长老亲自过目,辨个真伪呢?难道咱们丐帮的长老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还得靠你在一旁指手画脚不成?还是说,你心里有鬼,怕长老看了账本,揭了您的老底?”
中年乞丐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怒视着朱玉,骂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江湖规矩!我丐帮的事,也是你能随便插嘴的?看你那书生样儿,怕是连剑都拿不稳吧?别以为有朱长老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他这话明摆着是对朱玉的不屑与威胁,显然是把自己对陈先芝的不满和愤怒,一股脑儿地发泄到了朱玉身上。
朱玉本就带着几分醉意,心中早已被陈先芝揭露的丐帮丑闻搅得波澜四起,三分醉意转瞬间化作了满腔怒火。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在他心中素来以侠义为本的丐帮,竟会干出拐骗孩童、逼人为奴为娼这等灭绝人性的勾当。怒火中烧之下,他再也按捺不住,尤其当那中年乞丐竟敢对他出言不逊时,简直是火上浇油。只见朱玉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迅速绕过朱四仲,眨眼间已站到了那中年乞丐面前。他眼神冷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随后,手腕一抖,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便狠狠扇在了那乞丐的脸上。
中年乞丐半边脸颊瞬间红肿,嘴角被震裂,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朱玉。原来,他不过是丐帮中一个六袋弟子,武功平平,哪里能料到朱玉这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动起手来竟是如此狠辣果决。
而那帐本,也在这一片混乱中被朱玉一把夺走,紧紧攥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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