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正义还没来得及开口,何惠华便急不可耐地插话道:“嘿,就是那个调皮捣蛋,惹得师傅大发雷霆,罚了三百杖责的小子,估摸着这会儿还躺在床上,疼得龇牙咧嘴,动弹都费劲呢!前辈您自然是不曾亲眼见过的。”
“二师兄!”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聂倩眼尖,当即喊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廊尽头,一抹白色身影悠然步入,衣袂随风轻扬,步伐间透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春日里挺拔的玉树,正缓缓靠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玉。
“二师兄,你的伤势可都痊愈啦?快来,咱们一块儿去练剑场比划比划?”聂倩满脸兴奋,小跑着来到朱玉身旁,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嘴角挂着温暖的笑容。
朱玉望着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正欲开口——
“哟呵,二师兄,您那‘铁臀神功’可真是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挨了师傅那三百记重责,这才几天功夫,就又能活蹦乱跳了。看来,咱们下次得加大力度,让您更加‘精进’才是!”何惠华不知何时凑上前来,带着几分戏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朱玉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冰冷地吐出几个字:“给我滚远点儿!”
何惠华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冷笑更甚:“哟,二师兄今天这是吃了火药啊?我不走,你又能奈我何?难不成,还想再尝尝师傅的板子不成?”话音中带着挑衅,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啪!”一声清脆的响动,朱玉几乎是下意识地挥出了手掌,重重地落在了何惠华的脸上。
他沉声道:“那我就教训教训你!”何惠华正撞上朱玉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仿佛成了那个不幸的出气筒。平日里,朱玉即便再生气,也非轻易动手之人,但今日,一切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分寸。
“你...你竟敢打我!”何惠华被这一记耳光打得措手不及,半边脸颊迅速肿胀起来,他颤抖着手捂住痛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四周的师弟师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纷纷围拢过来,议论声四起,却都不敢轻易插话。
朱玉望着自己颤抖的手掌,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愕然。他暗自思忖,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易怒,动辄以暴制暴?难道是最近打莫镇炜打得顺手了?但是,如今打都打了,还问什么敢不敢,岂非可笑?
“二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快点向你四师弟道歉!“南宫紫英想到马前辈还在这,连忙上前。
而一旁的马不群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朱玉,并没有胡乱上前劝架。
朱玉闻言,脸色依旧冷峻如冰,嘴角微微一撇,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斩钉截铁:“不!”
南宫紫英见状,怒火中烧,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目圆睁,喝道:“你!朱玉,你这是何意?难道你真的要无视师门规矩,不顾及我们师兄弟间的情分了吗?你这是不把我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
朱玉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视南宫紫英:“大师兄,你言重了。并非我不把您放在眼里。再者,师门之中,谁又曾真正尊重过我这个二师兄?至于大师兄您的处事,向来公正严明,但人心各异,总有人觉得不公。若大师兄认为朱玉有错,不妨也依循师门规矩,以武会友,让我心服口服。”“二师兄,大师兄,你们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聂倩焦急万分,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拉住南宫紫英的衣袖,劝解道,“大师兄,你知道二师兄他伤还没痊愈,身体不舒服,心情自然也就不太好,你就多担待些,别跟他一般见识嘛。”
南宫紫英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拂开聂倩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师妹,你有所不知,这次可不是简单的师兄弟间拌拌嘴那么简单。你二师兄他,竟然动手打了人,这怎么行?师门有师门的规矩,他若不认错道歉,我便去找师傅来评评理。”
“二师兄,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好像吃了炸药包一样,火气这么大?到底是谁招惹你了,让你这么不开心?”聂倩急得在原地直转圈,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关切与不解,脸颊也因焦急而染上了两抹红晕。
朱玉看着聂倩焦急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随即又被冷硬的外壳包裹住。他心中暗叹,其实惹他生气的人太多了,包括眼前的南宫紫英和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妹聂倩,都在某种程度上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
但这些话,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藏在心底,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别用师傅来压我,要我道歉,我做不到!”
“大师兄,您就别再费口舌了,今儿个,就算他朱玉真的低头认错,咱们这帮兄弟,心里那口气也是咽不下的!”何惠勇气呼呼地站了出来,声音里满是愤慨。
朱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玩味:“哦?那你想如何?”
何惠勇大步流星地走到院子中央,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朱玉,气势汹汹地说:“朱玉,我何惠勇今日就向你发起挑战!若是你输了,不仅要给我们每个兄弟磕上一百个响头以示歉意,更要从此在我们面前低头做人。
但如果你不敢应战,那也很简单,你就得像条狗一样,从这里一路爬回你的回雁院,今天这事儿,我们就权当是被风吹过的沙,一笔勾销。至于我挨的那一巴掌,就算我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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