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微微一愣,动作之迅捷仿佛身体与意志已融为一体,无需丝毫犹豫,他悠然自得的右手轻轻一挥,空气中似乎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悄无声息地引导着原本紧绷欲发的剑气,使之如同灵蛇出洞般轻盈地扭转了方向,巧妙地绕过了原本设定的攻击路径,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剑术境界。
紧接着,他指尖轻巧地在剑脊上一弹,只听“当啷”一声清脆悦耳的金石之音,长剑如同被驯服的马儿,顺从地落在地上,激起一圈细微的尘土。
这一幕既彰显了剑者的深厚功底,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与自信。
而在这一旁,站立着一位年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他面容清秀,稚气未脱,却已显露出几分不凡的气质,此刻他正瞪大了眼睛,满脸愕然地凝视着地上的长剑,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正努力消化着眼前这一幕——自己的全力一击竟如此轻易地就被人化解并击落。
这对于一个对剑术充满热爱与执着的少年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震撼。
朱玉的目光不经意间被这位陌生的少年吸引,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便自然地转过头,望向南宫紫英,眼神里满是好奇与询问。
南宫紫英见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他乐呵呵地解释道:“这位啊,看你一脸迷茫,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师父去年刚领进门的小师弟,聂正义,一个不折不扣的剑痴。整天除了练剑,还是练剑,那股子痴迷劲儿,连师父都为之动容,连连称赞他是块难得的练武奇才。”
说完,南宫紫英转头看向聂正义,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宽慰,他温柔地说道:“小义啊,别往心里去,徐师弟在我们师兄弟里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能与他切磋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成长机会。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赶超他的机会多得是。
想当初朱师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山里跟小师妹漫山遍野地跑,玩得不亦乐乎,捉迷藏、追蝴蝶,哪像你现在这么一门心思扑在剑上。”
聂正义闻言,缓缓弯下腰,双手轻轻拾起落在地上的长剑,剑尖轻点地面,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沉声道:“多谢大师兄指点,正义记下了。”
朱玉注意到聂正义的反应,眉头轻轻蹙起,心里莫名地感到一丝与这少年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带来的微妙不适。
但很快,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温和地打破了微妙的氛围:“哈哈,小师弟言重了,我不过是比你多走了几步路,经验略丰罢了。方才那一招,我确是出手仓促了些,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聂正义连忙摇头,眼神中满是诚恳:“正义岂敢有丝毫责怪之意,实则是自己修为尚浅,技艺不精,才未能接住师兄的攻势。此番失利,正是我努力提升的动力所在,定当闭关苦练,以期早日能与师兄并肩作战。”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在朱玉身上流转,只见朱玉虽然衣衫不整,甚至略显破旧,但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超凡气质,就像山间偶遇的一股清泉,清澈而脱俗,在众师兄弟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聂正义心中不禁微微泛酸,暗自比较起来:“难怪师娘总是对朱师兄另眼相看,他这风度,这气质,确实是世间少有。而我,练了这么多年的剑,在他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难道我跟他的差距真的就这么大吗?”
其实,聂正义哪里知道,朱玉所施展的“斗转星移”,是一门源自古老传承,非昆仑派嫡传的绝世武技,乃是昔日武林巨擘李凤清前辈遗留在隐秘石壁上的珍贵秘笈。这门武技深奥莫测,非寻常人能领悟,而朱玉凭借其对昆仑剑法的深厚造诣与不懈努力,竟能将两者融会贯通,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这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的攻势。换作旁人,即便是像聂风月那样的高手,要想如此轻松地夺剑,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朱玉并未察觉聂正义内心的复杂情绪,更不知自己因外貌出众而无意中引起了这位小师弟的微妙情感,他笑着鼓励道:“小师弟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定能超越师兄。一时的挫败,不必放在心上。”
“多谢师兄教诲。”聂正义说罢,便转身跑去师傅那边,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朱玉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师兄弟间的切磋本是常事,输赢亦是常态。但今日之事,却是聂正义挑衅在先,偷袭于他,如今倒好,弄得好像自己欺负他一般,让他感到一丝不快。
此时,聂倩以她那活泼俏皮的性格,对着聂正义渐行渐远的背影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随后转身拉着朱玉的手,笑得灿烂如花:“二师兄,你别往心里去,小师弟他就是那样,别扭得跟个木头似的,有时候真让人哭笑不得。咱们别理他,还是师兄你最好。”
朱玉望着聂倩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眼中满是宠溺与温柔,他轻笑着回应:“那当然,我的小师妹可是咱们昆仑山的开心果,谁不喜欢你呢?”这话一出,聂倩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心中如同被春日暖阳照耀,甜蜜而温暖。她心中暗自嘀咕:“我才不要人人喜欢呢,只要你能一直这样宠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正当两人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中时,朱文颖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分母性的关怀与威严:“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老六,你去安排几个弟子,把回雁院好好打扫一番,给玉儿安排个舒适的住处。还有紫英,你去你那儿挑几件合身的衣裳,先给你二师弟换上,他这身行头,看着就跟刚从山林里出来的野人一样,原先的衣物恐怕都小得不成样子了。我明天就下山,给他置办几套新衣裳,好好打扮打扮。”
“师娘,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跟六师弟挤一挤吧,不用特地收拾房间了。”朱玉闻言,连忙上前一步说道,他知道回雁院是师祖晚年静养的地方,自己住进去怕是不合适,也不想搞特殊,免得师兄弟们说闲话。
“不行不行,回雁院空着也是浪费,再说你六师弟和正义住一块儿呢。”聂风月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决,“而且,我也不放心你跟他们混一块儿。”
这话一出,朱玉的脸颊微微泛红,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其他人听了,除了聂正义一脸茫然,其余人都憋着笑,眼神里满是戏谑。
聂正义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傅,您为啥不放心二师兄和我们住一起啊?大师兄不是说二师兄是咱们里头武功最高的吗?难道还怕他被人欺负了?”
这一问,朱玉差点没找个借口开溜。
聂风月轻哼一声,解释道:“他欺负别人才差不多。我这当师傅的,还想图个清净呢。”原来,朱玉以前和师兄弟们同住时,经常拉着他们玩些小赌局,虽然赌的是些琐事,比如打扫房间、洗衣服,但闹腾起来也是不得安宁。
起初大家还瞒着聂风月,毕竟连南宫紫英和几位大师兄都参与其中,小师弟们哪敢多言。可纸包不住火,聂风月最后还是知道了,狠狠训了他们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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