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甲子房如何豪华,郡城消费本就更高,它还翻好几番,景平自己存的全部身家也就能住两天。
几人第一时间就是叫水沐浴,由于心照不宣没开口。
桃花和席氿寒同住一间,丙字房挺大的,可屋内的屏风是半透纱的,四面绣了春夏秋冬的四样代表景色。杂役送来水,桃花看向他。
“你要先洗吗?”
“当然是少爷先。”
“那你可别偷看?”
“好。”
桃花很是放心,拿着衣服绕到屏风后,丙字房宽敞,比丁字房多有案桌,床榻更大,足二人入眠。
背对而坐,席氿寒拿出一本书阅读,只是水声一响,还是难以入心,于是放空思绪,开始发呆。
以至于桃花什么时候洗完都没察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
胡思乱想的席氿寒见她在眼前,眼神快速聚焦,目光躲闪。
他当然不会说出口,毕竟自己幻想到两个人在一起以后的样子,甚至,甚至是一起洗……
“哇,你耳朵红。”
桃花揉了揉他的耳朵,于是手感更烫了。
他抬起头,阻止她乱动的手。
“少爷。”
“嗯?”刚洗完澡的桃花眼眶微红,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有根发丝落在唇角,像是被含在嘴里。
不刻意的声音有些初露端倪,有点御有点甜,好在席氿寒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将那一丝头发捋回原有的位置。
“你会偷看吗?”
杂役进来换水,专业的目不斜视,好似什么都不感兴趣,完成任务后在二人的沉默中悄然离开。
“怎么?看你洗的干不干净?”
桃花发笑,藏起刚才被他惹得四处乱跑的小鹿。
“我不知道,不过少爷不算偷看。”
他脚步虚浮的离开,显然内心不如表面上平静。这句话几乎算是明示,大概是觉得时机成熟。
桃花打开门踱步离去,听见关门声的席氿寒在屏风旁动作微顿。
衣衫尽褪,水温刚好。
他闭上眼,脑海里一片嗡鸣,在一片混乱之中轻易的听见自己的答案。
——继续。
“反正,不是拒绝。”
客栈内。
本想点个菜端回房间慢慢看的桃花,没想到初来乍到就被纠缠上。
“这位公子,敢问是哪里人?瞧着面生,是哪来的呀?”
此时正值傍晚用餐之际,何逸之没想到就是来吃顿饭,能看到如此美貌的男人,身段出众,眉目含情。不同于多数胭脂素粉,光是站在那里就惹人注目。
更别提——还是个男的!
“你管我?”
尽管桃花没好气,何逸之还是心中荡漾,自从景安被发卖以后,他有所收敛,可这会见到极品,就越发心痒难耐。
反正是府外的人,这样只要有过一次!便算心满意足。
还不用承担什么。
“呵,你最好滚。”
被色情的目光看着,任谁都不会好受,桃花忍住把人揍一顿扔出去的冲动,绕过他急忙想离开。
谁知道那人被眼色,还想上前拉扯。
“小二!”
她扯来人,问道。
“这人你们不管管吗?”
“啊?啊,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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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看来看去,这位可是郡府的独子,他能管什么?看一眼桃花,他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郡府何公子喜好男风不是秘密,之前被书童迷的不知所云,是整个云杭郡人都清楚的。
以至于都没人在和何公子待一块,生怕被看上,就算没看上,心里也膈应。“这位客官,这位是郡府家的独子。想来没有恶意的,只是想跟您交个朋友。”
“啊对对对,交个朋友!不知道用膳没?有朋自远方,在下请您……”
“不需要。”
听到店小二点名他的身份,桃花冷声拒绝,如果能重来,她绝对不跑出来。
这会还惹不起,只能软处理。
别说什么告知名字打发他,这种人绝对是狗皮膏药,半点虚伪与蛇就能没眼色的贴上来,更加过分。
奈何何逸之走哪跟哪,还不停的非要请顿饭,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这会席氿寒在沐浴,她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于是见甩不开,打定主意就往外跑去甩。
“少爷!”
沐浴完还不见人回来的席氿寒追出来,怕桃花不知道怎么面对而逃。
“嘶——”
看到席氿寒,何逸之眼睛都直了,他见多了烟火气的,像席氿寒这样仙姿迭貌的显然是少数。
旁边的桃花忍无可忍,抻着袖子推开他。
“你看什么看,再跟着我告你骚扰!”
扭头拉着席氿寒一呲溜就跑,等何逸之站稳都不知道人去了哪、又或者回了哪一间房。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他被彻底落了面,咬着牙不甘心,看面前的空气一眼,就打算去找自己的狗腿子商量计谋。
就算没多少同身份的好友,身为郡府独子,他的狗腿子是绝不会少的。而景安离开以后,他也是靠着那些人的献人偷偷缓解一二,看上的人搞清底细,不如自己就搞一次。
因此,甚至觉得比景安在时快活许多。
“你们,都是我的。”
——
回到屋里,桃花第一时间说道。
“我们明天一早就退房,让景平随便租个偏僻的院子吧。”
她揉揉眉心,没想到会一来就碰上这种傻叉。
“怎么了?”
席氿寒心一紧,不明所以。
“景安的前主子,郡府公子,看上我们两个……”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席氿寒回想一下刚才在桃花身边的人,什么印象都没有,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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