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如实陈述:“据残影说,他亲眼在他尸体旁看见了魔君的手令。”
“魔君的手令?”男人听了不禁嗤笑,“好拙劣的栽赃。”
“大人。”手下若有若无扫了窗边的今夕一眼,“您说,这会不会太巧合了些?”
“你怀疑跟这丫头有关?”男人对此有些不屑,“她啊,一个胆小怕事的妓女,还没这么大本事。”
手下:“那大人的意思是……”
“重点留意残影。”男人简单吩咐,随意看了一眼今夕,“至于这个丫头,以后找个机会解决了。”
今夕可全听见了。
她适时打断两人的大声密谋:“大人啊,既然我人都在这里,再追究一些有的没的,就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姑娘莫怪,我们也是按照上头吩咐做事。”男人起身,抬手示意手下退下,“至于今日,姑娘的运气实在是好。”
“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今夕,“不过人的运气可不会一直好下去,望姑娘好自为之。”
“多谢大人提醒。”今夕笑着回敬,目送着男人离去。
她依稀记着,渡鸦是浮锡城的一个职务,掌管天眼,浮锡城的一举一动都难逃他的眼。
有这么麻烦的东西在,她日后的行动会棘手很多。所以她在进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渡鸦。
楼下,那个叫薄葭的女人,和男人客套了几句,不屑地看着他走出灯下醉。
当夜,灯下醉对外说是修整,早早闭了门。
今夕跟着一众女子下了楼,聚集在前院,静静等候着什么人的吩咐。
为首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岁月在她艳丽的容貌上留下了少许痕迹,从她颐指气使的态度恰恰可以看出地位高低。
她拎着一把绣着一对鸳鸯的扇子,游走在一排女子面前:“谁的?”一排排女子,各色容颜如月如花,她们安静地垂首,对上女人的目光,皆有些忌惮,不敢直视。
薄葭也不恼,指尖勾着扇柄尾端,不感兴趣地扔到一角,不看一眼。她的目光始终在这群女子面上流连:“你们,就是没读过书也该听得懂人话了。”
“我记得不下一次告诉过你们,想活着呢,待在这浮锡城是个好选择。”
“但是进来这浮锡城呢,可就别想着出去了。”
她像是看着一群不成器的孩子们一般,边走边道。
停在一个面色较为苍白的女子身前,她随意扫了一眼:“这次也幸亏是我发现的,要是里城那群大人物发现了,你们呐,可就回不来了。”
“不怪我说,从没谁逼着你们来,当初看着这地方好过活,自己往这跑也是你们,浮锡城让你们好好活着,供你们吃穿,现在呆腻了,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好的事?”
那面色惨白的女人战战兢兢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薄葭又恰巧离开了那处,走到别处去说教了。
今夕暂且看明白了这里的情况。
灯下醉,无非就是一个装饰得漂亮点的牢狱。
“行了。”薄葭说倦了,摆了摆手,“别叫我再看见听不懂话的孩子了。”
两名仆从搬了个椅子过来,送到她身后,她悠闲坐下,看着一群女子:“该干嘛干嘛去吧,你们几个留下,我检查检查手艺。”
她随手指的一批人里,也包括今夕。
见身旁的人匆匆拿起各式琵琶,她便抱起身侧的琵琶,隐在人群里。
薄葭依旧坐着,不急不徐道:“在这灯下醉,你可以名闻天下,也可以籍籍无名,但你必须会一样东西,就是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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