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自己跟来的。”桑如意有所指道。
“有些人”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迎着历晨霏玩味的表情开口说：“嗯，顺路。”
历晨霏还想八卦两句，桑如径直拉了她的手朝里走：“再不走杨帆该等急了。”
“什么啊！”
历晨霏浑然不觉被带偏了话题，红着脸声音也变小了。
走到操场的时候，杨帆和其他几个体育生正在分别训练。桑如坐在看台上看了一会儿，杨帆一直在重复着起跑，几米后停下，再返回起点的动作。
“他是在练短跑吧？”
历晨霏：“应该是，他说他今天主要就是练长跑短跑。”
“这么了如指掌啊，”桑如转头看了历晨霏一眼，又转回看杨帆练起跑的动作，笑说，“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杨帆还挺帅的。”
话音刚落，在场的两个人都沉默了。
历晨霏快速动了她聪明的脑袋瓜想了一下，桑如绝不是那个意思，要么就是在笑她，要么就是……
她越过桑如，视线悄悄落在另一边的周停棹脸上。
他侧脸真好看啊……除了看出这个，倒分辨不出什么表情来，周停棹就好像根本没听见这句话似的。
桑如：“伱看什么呢？”
历晨霏“嘶”了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那杨帆跟周停棹比，哪个帅？”
“不一样，运动系很吃香的，你看他那肌肉，”桑如还真开始认真分析起来，指了指杨帆没被无袖运动背心遮住的手臂，啧啧称赞，“看起来体力就很好。”历晨霏顺着她的话不迭点头，完全忘了提问的初衷，直到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来。
“你们不是来打羽毛球的吗？”
桑如转向右边，周停棹眉头微蹙，看着情绪不大高。
唇角已经不自觉翘起，桑如压下这点笑意，反问：“是呀，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周停棹噤声。
她要走，那他还有什么留下的理由？
上学以外的时间，他向来是习惯一个人学习，一个人读书，一个人运动，其他人的存在对他来说大概率只会是困扰。大多数遇到的难题他都可以自己解决，跟别人互通有无不是他的习惯，他通常只是给予帮助的一方，真正能在学习上给他助益的人其实很少。
即使如此，还是答应了跟她一起加入学习小组，然后跟不大熟悉的同学待上大半天，接受时不时被打断解题思路，去讨论别的问题。
那么如果她要离开，那么这些他在试着去做的事，也就没有了必要。
他是来做什么的呢。
“回家。”周停棹最终回答。
没人再去细究他要回家，却为什么在这里停留，杨帆已经结束今天的训练，站在跑道上向他们挥手。
桑如的笑容很灿烂，看得出没有半点不真诚。周停棹心底浮起微妙的不甘，并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明明他也有肌肉。
桑如此时还不知道，她随口的一句话被周停棹当了真，并暗自计较起来。
之后的羽毛球赛里，无论是单人还是双人，无论杨帆在对面还是在自己这边，他都拿出了比其余时候更卖力的劲儿。
轮到两位男士单独PK的时候，两位女士正在场外喝着水。历晨霏快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见周停棹这么拼过，原来他这么看重羽毛球？”
桑如目光跟着某人走，他轻轻一跃，抡起胳膊把球打了回去。随之出现的是他的流畅的手臂线条，鼓起的肌肉毫不遗漏地彰显着少年的体格。
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没什么可比性。
周停棹，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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