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林静姝满眼的不可思议,嫉妒的发疯,“父亲,我一定是听错了吧?皇上怎么可能封她为县主?她何德何能?”
定远侯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再三确认后,无比沮丧,“没错。”
林静姝如被重重打了两拳,一口气上不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太子也不能理解,“父皇这是怎么了?”
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派。
苏明瑾轻拂衣襟,漫不经心的道,“西北的情势太乱,军中将领纷纷出事,在这多事之秋,为了安抚西北宁家军,只要银面小将军一日不倒,她就不能出事。”
就算贵为帝王,也不能随心所欲,只能徐徐图之,除非是不管不顾的昏君。
偏偏他们这位皇上是最要面子的,尤其看重身后名。
“太子可以考虑一下,怎么将这十万宁家军收入囊中。”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人群中闪闪发光的素衣少女,清艳绝伦,傲骨铮铮,不畏权势,一双冷眼漠视世间。
素衣少女低头谢恩,全程从容淡定,荣辱不惊。
鞭炮声不绝于耳,大将军府的牌匾摘下,换上一块新牌匾,上书宁府两字,金色的大字在阳光熠熠生辉。
宁家人仰头看着,内心百感交集。
追封的再荣耀,也只是虚名。没有成年男丁在朝中任职,大家一致同意用低调的宁府。
树大招风。
只是,从显赫风光的侯府,成平平无奇的宁府,百种滋味在心头,实在不好受。宁老夫人的眼眶湿润了,身为宗妇的她有什么脸面见列祖列宗?
宁四扶着她的胳膊,柔声劝道,“祖母,儿孙自有儿孙福,将来等着儿孙们给您争爵位。”
这只是安慰之言,等孩子们长成,已经是十几年后,到时还不好说。
但,人活着就得有一个信念。
宁老夫人经历了生死大劫,反而想开了,“只要孩子们过的好,其他都是过眼烟云。眼下我们宁家该从漩涡中抽身,激流勇退,保持低调。”
宁知微负手而站,眉眼淡然,“一时的蛰伏,是为了将来的百年盛世,我们宁家从来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
她将守护宁家,直到宁家下一代接棒的那天。
众人的精神大震,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说的好。”
宁知微的县主府也很快有了着落,就在定远侯府的对面,大门对着大门。
这到底是恶心谁呢?
宁知微也不去看,拿着样式雷图看了半响,原是前子爵府,犯事抄家空了出来。
是五进大宅,不大不小,有个精致花园。
她对工部郎中提了几个修改方案,让工部照着她的意思修,修到她满意为止才入住。
宁府重开,宁家没有广发请柬,只是自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
但京城各家都动了起来。
因是丧家,主人不方便亲至,但都派出了府中的管事嬷嬷,携带重礼登门。
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仿佛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宁家女眷齐聚正堂,几个孩子陪伴在侧撒娇卖乖,恢复了几许生气,一扫之前的阴霾。
一张张贺礼单子送进来,管事嬷嬷被带去喝一杯素酒。
宁大夫人翻阅礼单,神情越来越不对劲。
宁老夫人见状,轻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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