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茂年上前将前边的长者扶了起来,“虽然现在理都在我们这边,但是大家仍然不能大意,以防固安耍手段反扑,当内河通航才是我们能放下心来之时。”
内河被隔断是所有云北人的痛,就好像云北被舍弃在大皖国之外一般,那种明明是大皖人却飘在外的感觉他们尝了几十年,太难受了。
一听说能通航,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神情中的不可置信让祝长乐看得有点心酸,这原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于他们来说却那么不容易。
祝茂年的沉声承诺,“本官一言九鼎,敢说就一定做到。”
静谧片刻,百姓的欢呼直冲云霄。
越来越多的人往这里来了,祝长乐上前护卫,“爹爹,回吧。”
祝茂年当即翻身上马。
百姓自觉退避让车队过去,那股子兴奋,那股子激动,那恨不得和身边的人打上一架锤上一拳的劲儿让整个氛围都带着躁动。
但是,太好了。
比起死气沉沉,连笑都觉得费劲的云北来说,太好了。
将车队一路送回衙门前的街道百姓才依规矩止步,祝长乐回头看着那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心下感慨,也是被欺负太久了,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固安的房子拆得少了。将大哥扶下马车坐上轮椅,祝长乐道:“我送何老他们去医馆,这都出来半城的人也没见着汤明。”
祝长望朝马车里的两人倾身一礼,“汤大夫是个医术高超的好大夫,您有福。”
说别的父女俩可能还不知要如何回,说这话简直就是抓着了他们的痒痒肉,两人连忙回礼,口道托福。
“腚腚,那些人你去问话,多套些出来,然后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扒了放他们走,云北缺粮,没他们的饭。”
“行,交给我。”
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祝长乐翻身上马招呼守卫驾车跟上,那盐豆怎么都不管饱,好饿。
汤明却也不是不想去瞧这热闹,他还想问问祝小姐是怎么安排外祖和母亲的,有没有带回来,可医馆里送来了个被蛇咬了的孩子,眼看着嘴唇都乌了,他自然是救人要紧。
终于把毒血都挤了出来,嘴唇乌色也退了下去,汤明松了口气,敷好药正交待孩子的父亲怎么用药就见祝长乐走了进来,他心下一喜匆匆说完连忙起身,“祝小姐,我外祖父和母亲你可有见着?他们现在在哪里?可安全?”
“我不清楚。”
祝长乐回了一句,看他脸色变了顿时一脸都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跳到一边请外边的人进来,“这种事当然要让他们自己说嘛。”
汤明看向从门口互相搀扶着进来的两人神情怔忡,他想过的,两县翻脸,固安对他的家人来说不安全了,他想过祝小姐是不是有可能将他们一起带回来,可当想像成了事实,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一个不真实的,可又那么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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