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一众人的动静摆明是要走,陶阳背着双手心下焦躁,虽然那几家人不能把他怎么着,可无论从什么立场来看吕家这个人都不能被带走,他要是落到祝茂年手里,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抖出些什么来。
吕家的管事也急,不停的往巷子那头看,待到马车都从宅子里出来了才看到小管事跑了过来,他忙迎上去,两人耳语几句,他走回来和陶阳道:“让他们走。”
陶阳眉头一拧,“真放?”
“是,老爷说有安排了。”
陶阳巴不得如此,总归这决定不是他做的,将来也怪不到他头上。
这时云北一行从破损的大门内走出来,祝长乐蹦蹦跳跳的走在她父亲身侧,脸上的笑容格外打眼。
不能见外男,需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男女授受不亲等等那些大家千金言行坐卧的规矩在她身上半点不见,可奇怪的是粗俗两个字也和她不沾边。她就非常的……非常的理直气壮,陶阳终于找着了一个词形容她,从见面至今,她就是这么理直气壮,甚至还让你也觉得她就应该是这样的。“陶大人,幸会。”祝茂年在他面前几步站定拱了拱手,“多有叨扰,这就告辞了。”
陶阳都不知自己是该赶人还是该留人,最后也只是回了一礼。
祝长乐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甩着长发扶着爹爹上了马车,见大哥那里有小瓶盖帮忙她索性没有过去,翻身上马示意车队调转方向。
祝茂年几人的马车仍是走在最前边,小瓶盖在前边护卫,凤姑垫后,祝长乐则走在了车队中段。
每辆马车她都撩起窗口的帘子看了看,水寇一个个被五花大绑的坐那,完全动弹不行,说不了话自然是小瓶盖点了他们哑穴。
看完了有意无意的这帘子就没有放下去,待看到前边不停的有人探头探脑后她兴奋起来,好戏要开始了!
越往前人越多,他们不敢靠得太近,边跟着走边拽着脖子通过那个小窗口往马车里看,虽然看不真切,可里边有人这一点可以确定。
祝长乐记性好,看到里边还有之前离开的守卫后眼神更亮了,她没有猜错,水寇不说全是守卫也有一部分是,她就说这种肥缺一般只会便宜自己人,再则这些人也更好掌控。大概那四个家族里也有些边边角角的人得着了这差事,肥水不落外人田,在哪里都一样。
想到吕家的人被带走对方却仍放他们离开,祝长乐将兴奋挤出去一点点,警惕增加了一点点。
跟着走的人越来越多,祝长乐竖起耳朵听了听马车里的动静,暗中解了最近一辆马车里人的哑穴,本来就在使劲想喊出声的人立刻喊了出来。
“五子,五子!”
旁边跟着跑的一个年轻男人扑了过来,“大哥,真是大哥!大哥!你们,你们放了我大哥!”
五子转身就要去拽小尾巴的尾巴,祝长乐夹了下马腹避开,眨着眼一脸无辜的道:“你是固安本地人吗?”
“我当然是!”
“那你肯定认错人了,这些人全是水寇,陶大人说他们绝不会是固安人。”
“不可能!”五子瞪大眼,“这是我亲哥,我还能认错我亲哥?”
他往马车里一看,又认出来一个,“马山哥,马山哥你也在!嫂子,马山嫂子,哥在这!”
人群里一个妇人连忙推开人跑过来,攀着马车窗口往里看,这一看眼泪就止不住了,“这是,这是怎么了啊!”
五子腿脚快,脑子活,这辆马车里就有两个认识的,他又往其他马车里一辆辆的看,一个个名字从他嘴里喊出来,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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