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的药是好用的,不用总跑茅厕了,可肚子的不舒服感仍在,晚饭祝长乐吃着也不香,勉强扒完一碗哪哪都没去闹腾早早就去歇了,这对她来说绝对是反常得很。
老太太和章氏把凤姑叫了去询问,祝长望则直接让左青将汤明请了来,这才知晓了她闹肚子的事。
把这事先放一边,祝长望看向仍然贴着假胡子的男人,“云北确实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汤明和这位接触过几次,知他心思深沉,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知是藏着几层意思,半点不敢大意,谨慎应是。
“所以我佩服罗大人的坚守,佩服这个地方每一个人的付出,拼尽一切去挣一个不知会如何的结果。”祝长望笑了笑,“根在这里,宗族在这里,亲人在这里,这就几乎是一个人能拥有的所有一切,付出多少去守护都是应当,汤大夫说是不是?”
汤明站起来垂首应是,他知道大公子为何敲打他了。
“祝家所有人都不是局中人,我们的根,我们的宗族,我们的亲人都在京城,之后我们还是会回到那里,我们之于云北,就是过客。”
汤明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可怎么说都觉得没有说服力,他索性低头听着。
“可我父亲此时是云北知县,他有责任在他任期内解决云北的问题,让他治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也必然会做到。所以请汤大夫不要用任何话去框住长乐,她看似嘻嘻哈哈,却被她师父教导得心中有侠义,懂得百姓的苦并且能共情,自打来了此地她比任何人都忙,我自忖身子弱,多少也算计了她一些,所以她将原本是我的责任也都揽了去,便是过客,她也定会是匡扶弱者伸张正义的好过客。”
“是,在下错了。”
祝长望定定的看着他,“长乐想怎么做是她自己的事,若被人算计,我定不轻饶。”
“是。”汤明深深一躬,“绝不会再有下次。”
左青将人请出去,回转来轻声道:“您也别气,四小姐未必就没有看出来。”
“她自是看出来了,可往心里去了也是事实。”祝长望揉了揉眉心,他也知道自己前后矛盾,既让她做了这事的主推手就不可避免的会要面对这些,可私心里又希望她能不接触,只需要嘻笑快活便好,可世上哪有两全事。歇息了一夜,次日一早祝长乐又生龙活虎了,照常练功,照常跑跑跳跳没一刻安分。这让章氏将那些心疼按到了心底,她不想让家人知晓她便当不知吧。
“娘,我走啦!”将下人拿来的一整盘盐豆子全部倒进兜兜里,祝长乐和娘打了个招呼。
章氏也不问她要去做什么,上前给她理了理衣衫,又将头发顺了顺,“凤姑一起去吗?”
“去的。”
“有她跟着娘就放心了。”章氏捏了捏女儿的脸,“早点回来。”
“知道啦。”祝长乐抱了抱娘亲,兜兜往怀里一塞,挺着鼓鼓囊囊的一团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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