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离你说话好多了哎!”
“……”秋离想说他都这么大了,会说话就不需要鼓掌了,可一想到他确实许多年不曾开过口,也一直当着众人以为的哑巴又觉得确实需要鼓鼓掌。
“接着说接着说。”
腚腚抓了几粒盐豆子扔着吃,明明是四个人的场子,怎么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样。
“官员派任有规定,不能如期到任,后果自负。”
祝长乐想了想大哥说的爹爹必须多久内到任,点头。
“这里却如此久没有知县,早被放弃,牺牲这里的人和水寇互相消耗,保后方平安。”腚腚一粒盐豆子差点砸到自己鼻子上,“是我没听懂吗?用这里的百姓和水寇消耗?那他们的生死呢?因为出生在这里他们就该死?”
“所以固安敢挖断河改道。”祝长乐点点头,“所以他们要死死踩着云北,不能让云北翻身,云北要是翻身了固安是最直接受到影响的地方,很好,这河我通定了!”
秋离垂下视线,就这么简单。无关对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罢了。
“这和云北的身高普遍低下有关吗?”
秋离蘸了酒水在桌子上画了挨着的两个圈,“云北,圈养在这,相邻只有固安,两县相交之地,你觉得是用来拦谁的?”
答案就在嘴边,腚腚盐豆子都吃不下了。
“云北种粟,一年可两季,主食却是糠和菽。”
祝长乐不解,“那,那白白胖胖的米呢?”
“一,赋税,二,被抢。”秋离把那个圈子划掉,“常年以糠和菽为食,如何长高。”
“被抢,是他们另一种保平安的方式吗?”祝长乐想得极其认真,“知道他们会来,适当的给他们抢走一些米,但是大家都能留下命来活着。”
蓝萍突然开口,“若是这样需得有个为主的人,为主的是谁?”
几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有点危险。
秋离暗哑的声音响起,“没有知县时,县丞代行其职。”
“若是如此我爹乐子就大了。”祝长乐喃喃自语,这地方比预料的还要复杂,要面对固安的欺压,还要在水寇的威胁下生存下来,并且他们还没地方可以求援。
“这里的人活得真不容易。”祝长乐感慨得不得了,她也去过不少地方,也见过许多惨事,可那是少数的甚至只是个人,眼下受害的日子难过的是一整个县,没得比。
“哎,等等?”突然想到什么祝长乐坐直了,“这里将近一年没有知县了?”
秋离点点头。
“这地方不像一年没住过人,以那个荒废度,不超过两个月。”“这个可以问到,明天问问爹,爹回答不了还可以去问县丞,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另一个问题。”腚腚看向秋离,“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内情?为什么这么了解云北的情况?”
秋离本可以不解释,不过看祝长乐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便说了,“自然就知道了。”
“……”这和不说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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