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不好走,祝长乐便是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心里也暗暗打鼓。
这和她平时行走江湖有事没事打一架不一样,在她羽翼下的这些人就是她的全部亲人,他们磕一下碰一下自己都要跟着疼的,一点点都损失不起。
肩膀被敲了一下,祝长乐看着旁边并行的马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但还是要看的,不看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秋离用扇子指了指马车,又点了点她。
“上马车?我?让我去马车上?”
秋离点点头。
蓝萍从另一边打马走上来:“去休息,你昨晚一夜没睡。”
想想有蓝萍在她确实可以放心,祝长乐听话的上了祖母的马车,靠着祖母想睡一会,可她从左边翻到右边,又从右边爬到祖母身上趴着也没能睡着。
老太太像搂孩子一样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担心,尽了所有努力就行了。”
“祖母,我有点害怕。”祝长乐往老太太怀里钻,声音也是闷闷的,“不是怕打不过他们,是怕顾不周全,大哥说如果顾不周全就顾最重要的,可在我这里不是从几个人里挑一个最重要的出来,是都重要,我全部要顾的。”
老太太笑着摸摸她的头,“心里有畏惧不是坏事,它会一直提醒你不要大意,这一路都是这么害怕过来的吧?”
祝长乐蹭了蹭,不说话,怎能不害怕呢?她有自保的本事,受点伤也容易好,可家里人都文弱,远没有她这么经得起摔打,恢复能力也没有她好,落在她身上的轻伤要是落在大哥身上,大哥恐怕就要没了。
只是这么想一想祝长乐就心跳加速,赶紧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赶出脑海,这种事永远都不可能发生!
祝长乐干脆去除杂念练功练了一路,等到进入那个混乱的三不管地带时已经静下心来了。
这地方很大,街道没那么规整,房子低矮破旧,人大多衣衫褴褛,与其说那是衣衫倒不如说是一块一块的布叠加在身上,神情木然的看着他们一行。
在这春寒未褪之际,坐在地上的孩子脚上不过是穿了双草鞋,黑乎乎的脚趾头露在外边,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脚趾头看着都高高肿起。
可也并非全是如此,祝长乐拍了拍因为感受到不善而响鼻的小尾巴,转头看向旁边一座酒馆,吃着喝着的一桌人分明身上穿的脚上踩的都金贵。“小姐,我去前边探探路。”凤姑上前来低声道。
为了安全,在离着这里还有段路的时候祝长乐就不许她单独行动了,此时自然也不会同意,看着昏暗的天色她心下一横,拉着缰绳让至一边,一鞭甩在第一辆马车的马屁股上,低声喝道:“加速。”
后边的马车立刻跟上,其他人护卫在马车两侧前行。
就像拧开了哪个开关,所有人都动了,数条绊马索带着泥土从地下拉出来,蓝萍飞身而起带着重剑狠狠斩下,连着几剑让绊马索彻底失去作用。
祝长乐和腚腚一拍手腕上的袖箭,将两边拿刀奔出来的人击退。
这时前边有人推着五六个拒马出来拦路,不过是粗工烂制的东西,可是管用!
“小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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