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银抢先说道:“第一批向马城运送粮草的任务紧迫,意义重大,必须要派出得力之人负责,吾觉得公孙从事心思缜密、勇于任事,可为最佳人选!”
公孙纪一听这话,头皮顿时发麻,急忙摆手说道:“纪才疏学浅,当不得赵别驾如此称赞。首批送粮任务艰巨,还是委派年富力强、骁勇善战的武将前去好些!”
虽然不明白鲜于银为啥跳出来推荐自己,但公孙纪隐约觉得前往马城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极力为自己开脱,想要推掉这个苦差事。
“公孙从事为何如此自谦?君为幽州功曹从事,主管一州选署功劳,如今太傅大人在前线拒敌,将士们迟早将与鲜卑贼寇一战,到时候奖功罚过皆须大人核定,若是你不在前线,岂不是令数万守土将士寒心?”赵该笑眯眯地看着公孙纪,说出的话语却是字字诛心,令人难以招架。
正如赵该所言,公孙纪身为州中功曹,主要职责就是记录州中官吏的功过成绩,选拔和擢升表现突出的有功之才。如今大军驻守前线,面临着与鲜卑人的交战,若是战场上无人负责记录功勋,岂不是会让大军觉得干与不干一个样?
刘和也不想公孙纪继续呆在蓟县碍手碍脚,见大家似乎都有意将他支开,于是说道:“公孙从事莫要推辞,于情于理这副重担都需你来挑,我会另派得力的将领从旁协助你,保证首批运抵马城的粮草不会出现问题。”
公孙纪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大家脸上流露出来的都是一副“你不去谁去?”的表情,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大公子和诸位同僚如此信任在下,吾便负责押送第一批军资粮草前往马城。”
到了此时,公孙纪再想推辞和反对,已无可能,除非他当众撂挑子不干,辞去幽州从事这一职位。
真要是那样,估计议事厅中有不少人会乐意见到。
定下了第一个负责押送粮草的人选,接下来刘和与众人经过一番商议,又分别给鲜于辅、鲜于银、赵云分配了任务,其中鲜于辅主要负责蓟城北部数县的催粮押运任务,鲜于银负责蓟城西部数县的催粮押运任务,赵云则负责蓟城南部数县的催粮押运任务。
蓟城北面主要有昌平和军都二县,再往北便是地势险要的居庸关,出了居庸关就进入乌桓人栖息生活的居庸县,催粮押运的队伍越往北面就越容易受到袭击,所以任务最重,由骑兵都尉鲜于辅亲自负责,更为妥当。
蓟城西面主要的产粮县是广阳、良乡和涿县,这些地方一直处于刘虞的管辖之下,不曾受到公孙瓒势力的染指,让鲜于银负责前去催粮押运,虽然粮草的数量最多,但任务难度并不算大。
蓟城南部有安次和方城等县,所处的位置比较敏感,已经靠近了公孙瓒控制的范围,由曾经在公孙瓒帐前效力的赵云前去负责催粮押运,更便于处理一些突发和意外的事情。
以赵云的本领,刘和其实更想将他派往马城,直接在老爹的帐前担任先锋,但考虑到赵云初来咋到,资历尚浅,缺少威望,所以只得大材小用,先让他从运粮这种普通任务开始做起。
李严现在等于是州牧府的“办公室主任”,刘和大事小事都离不开他,自然不会跟赵云一样派出去执行任务。李严虽然是文士出身,但对于行军打仗并非一无所知,相反的,他在很多方面足以给刘和当老师了。等其余几人分头离开之后,有李严负责蓟县城内的防守,也是可以胜任的。
除了确定运输粮草的行动计划和人选,州中还有一些其他事务也需要进行安排和部署,如紧急从各地征调一批马车和牛车作为运输工具,从各县征发一批民夫修筑和加固城池,从冀州和辽东两地购买粮食等等……
但这些事情已不是关键和重点,刘和无意跟赵该抢权,所以对于后面这些的具体事务并不插嘴,只是坐在那里仔细倾听,不时还点点头表示赞同,这让赵该和负责具体事务的一些官吏觉得还算满意。
刘和的身份虽然尊贵,但他若是事事都要指手画脚一番,不仅会让州中官吏觉得束手束脚,而且也容易导致人浮于事和权责不明,倒不如放权给赵该等人,让大家各司其职。
对于称职的上位者而言,其实只需要做好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给手下人定下一个明确的目标。这个目标一定要具体、要可行,有了这样一个目标在前方引领大家,就不会犯路线和方向上的错误。
第二件事情则是把手下的人用好。人是做任何事的根本和关键,有的人适合谋划却不善于亲力亲为,有的人适合冲锋在前却不善于总结归纳,有的人善于守成,有的人善于进取,有的人喜欢冒险和刺激,有的人喜欢稳定和有序……这些不同特点、不同姓格的手下,并不存在绝对的优劣差别,只是看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否属于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一个时辰过后,需要商议定夺的事情都已得出了结果,于是刘和参加的第一次议事结束,效果似乎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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