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武匆忙的观察了一下对方的阵地,第四路军的阵地以铁路两侧的几个稍高的土包和台地作支撑,呈半圆型在他们三面设置了战壕阵地,他的部队现在几乎被包围了,现在如果是退回郑州,他的一个旅想要守住郑州待援,几乎是不可能的,眼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冒死冲过去,孙良诚知道军需列车遇袭,一定已经回头接应他了。
赵凤武立刻指挥他的一团作为全旅前锋,进攻前方第四路军的阵地,务求一举冲破对方的阵地,为全旅打开通道,三团殿后,他率旅部随二团在中间,准备在一团突破第四路军的阵地后立即跟进。
几个团长费了好大劲才好不容易地把部队组织起来,赵凤武的一团在炮火中根本无法组织起像样的冲锋队形,只是简单地以营为单位,分三波展开进攻。
因为两侧都有第四路军的伏击阵地,赵凤武的部队不敢过于展开,队形比较密集,在数十门迫击炮的轰击下,不断出现巨大伤亡,几乎每一发炮弹都会死伤十来人。
赵凤武旅仅有的几门迫击炮为了掩护进攻部队,刚刚发射了两三发,立刻就被呼啸着飞来的几十发迫击炮弹所覆盖,炮弹的爆炸又引爆阵地旁的炮弹箱,在腾起的巨大浓密的烟尘散去后,西北军的迫击炮阵地上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人,几门迫击炮都被炸成了四散一地的零件。
在西北军的部队距离第四路军阻击阵地一百米外,第四路军阵地上的轻重机枪和各种武器就开始猛烈地射击起来,密集的弹雨让西北军冲锋的队伍每前进一步都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在密集的火力射击下,西北军第一波冲锋的队伍越来越稀疏,在冲到距离第四路军的阵地六十多米时就再也冲不动了,纷纷趴到地上和阵地上的第四路军的部队对射起来。
阵地上的火力由于即要压制趴在地上的西北军,又要阻击西北军第二波进攻的队伍,火力明显分散减弱,西北军第二波很快就越过第一波的队伍又向前冲了一段,在从新又变得密集起来的射击中,也无力再向前冲锋,不过在随后跟上来的另一个营的支援下,残存的人又重新鼓起勇气呐喊着冲向阵地。
眼看西北军就要冲上阵地,这时,阵地上突然飞出了成群的手榴弹,随后阵地上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杀声,跃出成群的草绿色身影,挺着雪亮的刺刀,扑向被手榴弹炸的又稀疏了许多的西北军,双方立刻凶狠地冲撞在一起,刺刀碰撞声、枪托击打头骨的瘆人的骨头碎裂声响成一片。
冲锋的西北军这个一团,一路上在炮弹和各种武器的打击下,死伤三四百人,一千来人只剩下六百来人。而防守正面阵地的第四路军是张亚飞的一团两个营八个战斗连的两千八百多人,西北军虽然凶悍,可是在人数上相差悬殊,第四路军不仅拼杀技术娴熟,就是在凶猛的气势上也不输于西北军。很快,西北军冲锋部队就被打退。
看着撤回来的仅剩二百多名一团的官兵,二团长红着眼睛,伸手抄起一支步枪,大喊道:“旅长,让我的团再冲一次,我就不信杀不出去!”
赵凤武收回吃惊的目光,看看二团长,又再次看了看从他的眼前一直延伸到几百米外第四路军阵地前这一路上四处倒毙的西北军官兵的尸体,还有周围不间断的炮击,摇摇头说:“投降吧!我们冲不出去了,不要再叫弟兄们白送姓命了。”
孙良诚回援的部队中午才赶到须水,在张亚飞示威般地用他那四十八门75mm山炮,对着西北军前面数百米远的空地上进行了三发急速射后,举着望远镜观察的孙良诚无奈地下令撤军。须水以东已经没有任何枪炮声传来,说明他的赵凤武旅已经不存在了。而且眼前这几十门山炮的射击也说明第四路军的主力就在他的前面,他这两万来人,绝对不是对方六七万人的对手。他也彻底明白庞炳勋为什么连夜西撤巩县的原因了,心里不由暗骂“这个庞瘸子真他妈不是东西。”
不过孙良诚也暗自庆幸,“多亏自己的主力没有在郑州停留过久,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宋哲武已经把他的指挥部搬到了郑州市内,就设在庞炳勋原来的师部里。
由于郑州以东已经没有西北军的部队,宋哲武又重新调整了部属:一团驻扎花园口,负责黄河铁桥的安全;二团和炮兵团驻扎在须水,对洛阳、巩县方面进行进警戒;去黄河以北接运阎锡山给的粮食辎重的骑兵旅已经回来,改驻柳林、杓袁村等地;一师三团和警卫旅、辎重团驻扎在郑州市内。
同时,集中所有市政斧里西北军的官员,让他们交出武器,自愿选择去留,愿意回西北军的,马上驱逐出郑州,愿意继续留在郑州的,要求继续维持市政运转,只是他们不得从事危害第四路军的行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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