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眼睛一亮,在锦绣园的时候,她和春芜手底下都有可以使唤的小丫头,粗重的活计自有这些人去干,昨日来到这里,白天收拾归整累了一天,晚间还需要把自己的物件理一理,实在吃不消。现在好了,大公子处处体贴,她和春芜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进来。”长顺扭头喊了一声,十个人排成两列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在婉清面前行了个万福,有个小丫头偷偷看了婉清一眼,正触碰到婉清的眼神,她一惊,一脸惶恐的低下头,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赫然是早上端药的小丫头。
婉清无奈一笑,轻声道:“你只是听人差遣,我知道。”话说的没头没尾,小丫头倒是听懂了,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再次慌忙低下头,婉清看向秋葵,秋葵转身进里间拿了一个荷包过来相谢,长顺大大方方收了,婉清展颜,幸好这无逸轩只有一个青云,她假装不经意间发问:“我若想差人去外面买些小玩意,是否需要到内宅禀告大太太?”
长顺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不用,咱们书房直通西角门,若姑娘差人出去,使人与小人打个招呼,经西角门的时候由看门守卫查验缘由及身份即可放行。”
婉清点头,看来想要乔装出去的可能性不大。等长顺退出去,婉清将新来的十人全交给秋葵调教,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权衡,思来想去还是需要一位明面上的男管事。
婉清想到了春芜的长兄,春芜家是周家的家生子,她父亲是庄子上的小管事,听春芜说过,她父亲原想送她长兄到府里当小厮,但全府上下只有周以安一位公子,身边可选的小厮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或者是府里有体面的管事家的孩子,她长兄毫无意外被淘汰了,如今在家里只做些帮衬的活计过日。
婉清见过春芜的母亲与长嫂,都是与春芜一样心思纯良的老实人,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她长兄的人品应是可靠的。况且她爹在管事的位子上呆了十几年,她长兄耳濡目染,天长日久下来总能学会一些门道。
晚间,婉清将春芜叫到里间细细嘱托了一番,第二天便差了个高壮的婆子送她回京郊的庄子上,对外只说春芜想父母老子了回家住两天。不过半个月,春芜的长兄春生便借着来探望春芜的由头,递话给婉清说事情办妥了。
春芜眉梢间都是欢喜:“我兄长说,是城北的一家绣坊,周围住的多是官吏衙役,都是专门抓坏人的,以后咱们不用担心有人寻衅滋事。而且姑娘,最妙的是这家绣坊的东家仅有一女,年前嫁于一穷秀才为妻,没想到今年那秀才高中了进士,现下谋了外放,这家人就想典了绣坊兑了银钱到姑爷任上享清福呢。我兄长说,这绣坊旺人,以后也能助姑娘福禄双全。”
秋葵听了直拍掌:“这彩头好。”
春芜接着说道:“那绣坊里一共有绣娘一十八位,签的都是十年的活契,如今都还未满,我爹也同去看了一回,觉得这些绣娘的手艺不错,建议姑娘都留用。还有绣坊往来的生意主顾,很多都是老顾客,有以前的口碑在绣坊往后不会缺生意做。”
婉清心下满意,她果然没有选错人,春芜的长兄春生办事能力不负她所望,后面还有一位经验老道的亲爹做参谋,这对于婉清来说绝对稳赚不赔。
“那我就全权交给你兄长了,让他放手去做。”婉清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只要抓好大头,查清账目,其他的尽可让春生放手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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