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显然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放过她和白家,离开哥哥牢房时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威胁哥哥的,也不知道哥哥答应了他什么,才能让那般心狠手辣之人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最令她担心的是,霍起对白家莫名的敌意,虽说他本就是恶贯满盈之人,但从前也并未听父亲说过有与他交恶,可看他今日的态度,显然对白家积怨已久,白府的案子又交由他来审理,怕是难以沉冤得雪。
牢房的腐旧的木桌上摆好了饭菜,并不是前两天被狱卒强行灌下的,微微泛着酸味,难以下咽的野菜粥,而是有模有样的一荤一素,还有一碗肉粥,散发着阵阵饭香。
蓝翎犹如久旱逢甘露一般,饿虎扑食,两只手被裹着不方便拿碗筷,那就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吞下。
正当她大快朵颐之际,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她放下挡住视线的瓷碗,看向笑声的主人,正是霍起。
她跪坐在地上,身上换上了干净的囚服,两手包裹得圆滚滚的,喝粥喝得急,放下碗了还气喘吁吁的,嘴唇稍稍恢复了些微的血色,上面还沾着粥水,显得亮晶晶的,小脸却还是苍白的,披头散发,两边的碎发垂落,看起来还有几分病西施的柔弱。
当真是我见犹怜,也难怪能让堂堂世子殿下为她服软,不惜屈服下跪。
明明是一副可怜柔弱的姿态,偏偏见了他还露出不屈的神情,眼睛里满是倔强和怒意,看着让人更想狠狠磋磨,将她狠狠驯服。他居高临下,犹如施舍开恩般说道:“世子殿下为你求情作保,想来你必然不是什么刺客,我也算是冤枉了你,心中十分愧疚,既然你这浑身的伤是因我而起,那我自然该好好照顾姑娘,直到姑娘伤好全,完璧归赵,才好向世子殿下有所交代。”
说罢,不由蓝翎回嘴争辩,便不由分说地示意两旁的狱卒将人带走。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左相府,上官芙正拿着一柄宝剑,细细欣赏着。
她不懂剑,但父亲的库房内倒是有些珍藏,她便撒娇央求着,磨的父亲无奈了,才松口让自己去选了一把。
那日她惊魂未定地回府,父亲听说后也第一时间回府查看她的状况,见她并未受伤才放下心来,赶忙又给她加了守卫。
听说是霍起救了她以后,左相上官正德眉头蹙起,心中暗自惊疑,有了些许猜测,又看看上官芙有些羞涩的模样,心中更是有了几分笃定。
当即拒绝了上官芙要亲自登门拜谢的请求,只推脱说最近时况不稳,让她少出门,自己定会亲自登门拜谢。
次日散朝后,他主动出击寻了霍起,道谢后便开门见山问他有何所求。
两人在朝堂上一向意见相左,最重要的,还是他看不惯霍起的作风,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他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即使真有那么巧合叫他碰见了,若非有所求,他也定不会出手相救,此番所为,定然有他的目的。
他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来往和牵扯,至于结两姓之好,更是不可能。
他霍起,绝不是良配!
霍起倒是坦然道:“我不过是想讨好左相大人罢了,大人似乎对下官多有偏见,下官并无恶意,你我在朝堂上立场不同,各抒己见,自有陛下圣裁,下官明白,也请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说完也不多加逗留,挥挥衣袖便离开了,倒真像是端方君子,谦谦做派,别无所求一般。
可惜,他上官正德宦海沉浮几十载,又岂能看不透,蝇头小利不能满足他,所求之物,只怕是他不愿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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