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吃糖?
他想让她亲他?
沈稚宁一时怔住,不明白卫凌州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他不是不好美色,极恶人触碰么?
难道,只是因为她将他推开,惹他不满?
少年眼睫低垂,眸子微动。嘴角挂着一丝极为温和的笑。月光下,极为明亮。
脖颈后,卫凌州手掌的力道加重。
沈稚宁不禁仰头,看向他眉间那抹妖艳红痣,胸口处砰砰砰地跳起来。
“卫凌州,我方才并非……”
她正想解释,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阿姐,兄长,我们回来了。”
“可以启程回临州了。”
闻声,沈稚宁脖颈后那道力度松了,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如鲠在喉。
四人踏上前往临州之路。
陆巧与沈兰安在前,卫凌州与沈稚宁随后。
一路上,沈稚宁的心都在忐忑。
倏然,陆巧回过头,打断了她的情绪。“阿姐,你们从何处来的?”
沈稚宁说:“永安城。”
“那你们岂不是才走几日?”
沈稚宁点头:“嗯。”
卫凌州回眸,漆黑的瞳仁盯着沈稚宁,不由地笑了声,“怎么话声是颤的?”
沈稚宁抬眸,掩饰道:“我怕冷。”
从带她入棺到此时,卫凌州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让她感受到足够的恐惧,然后以此为乐。
而那个吻,是一个意外……
打乱了她的计划。
也打乱了他的。
闻言,沈兰安将腰间的水壶解下,递给陆巧,又将另外一瓶递给沈稚宁。
“沈姑娘,喝些热水罢,喝了便不冷了。”
沈稚宁抬手接过,温声道:“多谢。”
他只带了两壶水,并未有多余的。
想罢,沈兰安朝着卫凌州看过去:“你我忍忍,等天亮便到临州城了。”
陆巧喝过一口水,抬手摸了一把嘴角。
将水壶递给沈兰安:“不必忍了,喝我的。”沈兰安看向陆巧递来的水壶,没伸手去接。
陆巧大大咧咧地笑了一声:“你我一起长大,如同兄妹,你不肯接,是嫌弃我不成?”
沈兰安瞧她不知好歹的模样,懒得与她细说,抬手接过水壶,重新挂回腰间。
他说:“我不渴。”
沈稚宁喝罢,将手中的水壶拧上,想要还给沈兰安。中途,却被一双细长的手拦下。
沈稚宁抬眸看向卫凌州。
卫凌州眼眸动了动,疑惑地盯着沈稚宁:“陆姑娘的水壶给了沈公子,你的为何不给我?”
闻言,陆巧回过头。
沈稚宁看了一眼,随后说:“他们是兄妹之情,你我不同。”
“有何不同?”
想到在义村时,沈稚宁同那个白面女人说,他是她的夫君。
他勾唇笑了一声:“因我不是兄长,而是你夫君?”
陆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阿姐与兄长是夫妻!”
莫名地,沈稚宁脸跟着一红。
“不是。”
闻言,卫凌州勾唇,有危险时,是她夫君,没有危险时,便不是了?
这张嘴啊。
不仅会骗人,还会撇清关系。卫凌州眼睫长敛,真想把她的舌头给拔了。
四人抵达临州城,天微微亮。
晨曦的光线洒照,城门外,穿着铠甲的守将一一排查。
“你!过来!”
“例行排查!”
“军爷,这只是一些吃食。没有违禁……”
女人的话还未说完,兵士便将她怀中的包袱一把扯开,丢在地上。
包袱闪开,里面原本白花花的馒头滚落出来,染上灰土。
“赶紧滚!”
“下一个!”
女人趴在地上,将沾上土的白面馒头捡起来,像是珍宝一般,护在怀中。
这年头,能吃到白面馒头,并不容易。
沈稚宁看在眼中,不禁蹙眉。
很快,排到他们。兵士看到沈兰安与陆巧,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沈公子,陆小姐。”
“你们是何时出的城?”
兵士往他们身后看去,见他们徒步,并未乘马车,便道:“沈公子,陆小姐,二位稍候,我这就叫人去备车。”陆巧凝眉,“不用了。”
已经走了一路,也不差这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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