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沈如韫喃喃道。
四年前她还并没有被相府接回来,所以对当时京只的情况并不清楚。
“是啊小姐,四年前侯府的小少爷,死在了北疆的战场上。”
不知为何,沈如韫有种很强烈的直觉,她感觉云苓见到的这个孩子,或许就是宋怀柔和安阳侯府小少爷的孩子。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安阳侯在明知宋怀柔到底是什么居心后,依旧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她从刑部大狱中救了出来。
因为她给侯府,留下了唯一的血脉。
可上一世……
她又为何没有亮出血脉这张底牌?以安阳侯及其夫人的宅心仁厚,必然不会亏待了她。
可她却费尽千辛万苦,依然选择陪在穆弘翊身边,难道安阳侯府那偌大的家业,还比不上区区一个穆弘翊吗?
他们二人之间,又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无数问题在她脑海中如同滚雪球般,她快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晕了头。
只是一想到穆弘翊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他心中单纯温婉的柔儿妹妹,早就已经为他人生下了骨肉血脉,沈如韫心中就无比畅快。
等到真相昭然的那一天,她很想看看,穆弘翊是继续不计前嫌地护着宋怀柔,还是这对狗男女在撕下伪装后,互相撕咬。
若宋怀柔当真为安阳侯府育有一子,那这个孩子,便会成为索她命的刀。
“小姐,姜掌事……”云苓试探性地问道。
她是从姜家出来的丫头,主家遭了这样的难事,她心中也跟着着急。
沈如韫心知她的担忧,拉着她们姐妹俩的手,郑重承诺道:“我一定会想法子为姜家洗脱罪名的。”
……一整个下午,太医和大夫在国公府进进出出。
沈如韫瞧着这阵仗,心中又不由得打起了鼓,傅承晏该不会真的中毒要死了吧?
她接下来还想借着他的手,好好调查一番沈时序,没曾想竟如此倒霉,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傅承晏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而且他说要带自己出城见一个人,他现在这个样子,沈如韫也不清楚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但傅承晏这个靠山帮不上自己,沈如韫也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他醒来,她得去一趟新宝赌场,问问裴淮能否引荐她,见一见裴夫人,她想要知道更多有关于沈时序的事情。
云苓才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沈如韫担心她们跟着自己,会有更多的危险,于是找了个借口将她们打发回了姜家,让她们去为自己照顾老夫人。
送走她们后,沈如韫也收拾好了,刚踏出厢房,要离开国公府,就被云钦拦了下来。
见他面容冷峻,一声不吭,沈如韫不禁问道:“你不会怀疑你家主子受伤,是我一手策划的吧?”
意识到沈如韫误会了,云钦连忙摇头否认:“沈小姐,我没有这个意思。”
沈如韫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那云侍卫,是想跟我说什么啊?”
故意拉长的尾音,像个小钩子,勾得云钦耳廓霎时红成一片。
“我……”云钦欲言又止。
看他这么不经逗弄,沈如韫也收敛了不少。
她留下一句:“傅国公若是醒了,有劳云侍卫跑一趟,我还有些事情想与他商量。”
云钦在心底默默叹息一声,她现在所掌握的一切,傅承晏也大抵都心中有数。
她做了傅承晏棋盘上的棋子,却还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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