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韫则跟在傅承晏身后,上了马车。
今夜发生了诸多事情,她的病又没好利索,这会正困倦得厉害,她刚阖上眸子,想要小憩片刻,耳边便传来一道情绪不明的问责。
“为何擅作主张来礼宾院?”
沈如韫闻言,掀起眼皮,看向了傅承晏。
马车内光线晦暗,沈如韫瞧不真切他脸上的神情,她避重就轻,笑着躲开了这个话题,“国公爷这么关心我,难不成真的喜欢我?”
傅承晏没说话。
那双墨黑色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没有在和她开玩笑。礼宾院是什么地方,她作为相府嫡女,不可能不知道,里面住着的,说好听些是外邦使臣,说得难听些,便是鱼龙混杂,这其中多的是卑鄙龌龊的好色之徒。
沈如韫这般姿色绝艳的女子,进了礼宾院,就是肉包子打狗。
若不是云钦及时向他汇报,他根本就没法及时赶过去。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差点就落入了隆亚的手里。
“沈如韫,我警告你,不要耍这些小聪明……”
傅承晏威胁的话还没说完,马车便一个急转,下一秒,沈如韫就这么直接被甩进了他的怀里。
她今日只簪了两支极简的发簪,发髻虽简却不失美感,她撞进傅承晏怀里时,她的头发,恰好抵在了他的下颌处。
清幽的桂花香味,丝丝缕缕地钻入傅承晏的鼻腔之中。
她似乎……很喜欢花香。
待马车重新正常行驶后,沈如韫也连忙从傅承晏的怀里钻了出来,规规矩矩地坐好。
她抬手,将脸上的发丝捺到了耳后,并轻声同傅承晏道歉:“抱歉。”
不止方才的事,还有她今日擅作主张,从刑部跑到礼宾院,将自己陷入危险境遇……
“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收拾烂摊子。”傅承晏绷着脸说道。
沈如韫垂下眼睫,从傅承晏的角度看过去,她眼角似乎有泪光,瞧着委屈极了。
傅承晏看得心烦,轻叹一声,移开了视线。
可沈如韫毕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傅承晏又忍不住反思,他刚才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让沈如韫难过了?
她看起来真的像委屈得要哭了……
正当他内心还在纠结是不是自己说话太重时,一旁低垂着头,情绪低落的沈如韫,突然转过了身,那双泛着盈盈水光的眸子,带着几分怯意,却仍旧倔强地瞧着他。
傅承晏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刚准备开口,沈如韫就抢先一步问道:“国公爷这么快就厌弃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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