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沈如韫虚弱得厉害,草草俯身朝着沈时序行了一礼,“发生何事了?”
沈时序冷哼一声,连个好脸色都不愿给她。
“沈小姐,有人指证你今日在广佛寺蓄意纵火,只怕你得跟傅某走一趟了。”傅承晏缓声说道。
他目光不经意落到她脸上,只见她唇色苍白如纸,手腕处还裹着厚厚的纱布。看来她压根就没有将自己的劝诫听进去。
沈如韫闻言,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联想到上辈子宋怀柔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手段,她敛了敛心神,“可是安阳侯夫人醒了?”
“夫人尚在昏迷。”
傅承晏话音刚落,沈如韫便摆出了她相府嫡女的架子,“夫人既还未醒来,敢问是何人敢在傅国公面前信口雌黄?竟敢污蔑相府。”
此话一出,一旁的沈时序脸色愈发阴沉了。
他虽然心中对沈如韫这个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女儿不满,但傅承晏在一切都还未明了的情况下,就率先给沈如韫定罪,如此大阵仗地上门拿人,属实是在打他的脸。
他挡在沈如韫身前,神情冰冷,不怒自威,“安阳侯夫人什么时候醒了,你再什么时候带小女去对簿公堂。”
“既如此,那傅某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沈小姐。”傅承晏眸光越过沈时序,直勾勾地落到了沈如韫身上。
那带着审视、猜忌,又尖锐的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要将沈如韫看光。
沈时序自然是不乐意的,“连确凿的证据都没有,傅国公是以何种身份来审问小女?”
“自然是……”傅承晏顿了顿,语气淡淡道:“朋友。”
沈时序闻言,顿时愣住了。
没想到他这女儿,当真有几分本事,居然连一贯不近女色的傅承晏,都能对她破例。
早些年,官场上不少人都想要拉拢傅承晏,他可从未给过好脸色,甚至还说出了“傅某为官乃是为生民立命,绝不做蝇营狗苟,结党营私的无耻之徒。”这样的言论。
如今竟然能在他嘴里,听到“朋友”二字,当真是稀奇。
“沈小姐,请吧。”傅承晏语毕,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如韫再一次上了傅承晏的马车,只是这一次,心境却截然不同了。
“敢问国公爷,是何人指证我蓄意纵火,图谋不轨?”见她急切的模样,傅承晏反倒散漫了起来,“你说呢?”
“是宋怀柔。”沈如韫笃定道。
“沈小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傅承晏摊手装无辜道。
“那她可有给国公爷提供什么确凿的证据?”沈如韫再次发问。
傅承晏:“没有。”
“既然没有,那怎会劳烦国公爷如此兴师动众,连夜登门?”沈如韫再次反问。
傅承晏装不下去了,他轻叹一声,“沈小姐,我劝过你,做事考虑后果,莫要赔上自己。”
闻言,沈如韫脸色一沉,想来宋怀柔手中的确有直接指向自己的证据了,甚至连傅承晏也信了。
宋怀柔竟从这么早就已经开始设局了,看来她当真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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