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庭桉失笑,将孩子揽到身边,“也该是时候,带你见见人了。”
话音越来越轻,秋庭桉脚步踉跄,身形渐渐虚浮。
季祈永一惊,左膝跪倒在地,双臂用力,跪在地上,及时托住,精疲力竭的秋庭桉,他这才发现,血液早已浸透秋庭桉的衣衫。
“师父!”
夜深至极致,虫鸣声骤停……
马车上,季祈永紧紧抱住秋庭桉,血液落在衣裳上,一点点晕染开来。
“师父,您会无碍的。”季祈永满目担忧,望向昏睡过去的秋庭桉,拿出了随身的佩刀。
“嘶……”手掌心被刀刃割裂,渗出殷红的血,季祈永咬着唇,握紧掌心。
“滴答、滴答……”
掌心血,一滴、一滴,落到秋庭桉唇间。
血液滚烫,顺着喉咙,落入胃里,滚烫火烧,如水草般,攀附上心头。
“您怀里怎么总是这般冷,血液滚烫,或许能使您暖暖身子。”
季祈永的手掌,失血过快,脸色变得苍白,疼痛使得额头,布满细密汗珠,眼前却越发朦胧。
“记得儿时不懂事,冬日里,火炭不足,永儿还闹着您,说了好些混账话。”
“被您好生一顿教训,屁股开了花,才知道自己的不是……”
季祈永顾不得,自己手心之痛,费力替秋庭桉包扎好。
说着好些从前的话,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生怕自己也昏过去。
不行,他要救师父,师父需要他,他必须坚持下去。
“师父醒来,看见永儿划伤自己取血,可要轻点罚永儿。”
“永儿……永儿这可算不得……自伤。”
季祈永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撑住,却只觉眼前一阵恍惚,眼前景物渐渐模糊。
终于支撑不住,季祈永合上眼帘。
——
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有人在耳畔低喃:
“稚子,昔日责薄矣,至手伤如此,何忍是之……”
声音却很温柔,透着深深的无奈而宠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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