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君这一天去江边家里看了几遍,总是觉得让江边白出去一趟不打紧,还得罪了一个睚眦必报的赵得胜,心下有些愧疚,另外也有一些话儿要嘱咐一下江边,不要不小心吃了亏。
可是看了几遍也没有碰到江边,最后一次去的时候,从家里提了十多斤米,还有一些鸡蛋。因为上午去江边家里的时候,看到江边家的灶膛似乎已经断了火了。
农村里很有意思,谁家里粮仓里有多少粒粮食也不会是新闻。江边上一次卖鳖鱼换的粮食,早已经有人算着能够吃到哪一天。
刘慧君,敲了下门,江边依然没有回来,天色已晚,刘慧君自然知道人言可畏,自己丈夫出去打工去了,要是让人看到自己天黑了,还往江边这样的光棍家里跑,肯定会有闲言闲语。
只好将门推出一道大缝,将手中的东西塞了进去。
江边回到村子的时候,村子里早已是黑咕隆咚,村庄里稀稀落落的房子里放出晕黄色的光芒,农村里的电压不稳定,四十瓦的灯,跟以前的煤油灯好不了多少。
很多的房子,与江边家的房子一样,在夜色中仿佛黑色的巨兽。
江边虽然很少做事,却从来不怕走夜路。这村子里的路熟得很,哪里有块石头,都差不多记在心里。所以虽然有些磕磕绊绊,却很顺利的回到家中。
开门之后,搁在正中央的一堆东西,差点没让江边摔了个狗吃屎。开灯一看,才知道是一小袋米还有几个鸡蛋,幸好刘慧君很细心,鸡蛋是放在一个盒子里,而且是从门底下巨大的缝隙中塞了进来。所以,并没有任何破损。
江边一看便知道是刘慧君给送过来的,村子里对他好的除了刘慧君没有别人。
江边的家里唯一的两件电器就是两个房间各一个电灯泡。灯光虽然昏黄,但是却让江边感觉到温暖。
原本打算用清炖草鱼解决这一个晚餐的江边,现在有了更多的选择。
淘了半斤米,用了几分钟将饭煮熟。然后飞快的将鱼去鳞剖开,将里面的东西清了出来,然后切成一块块。
往锅子里放了一点香油,上一次江边卖了鳖,换了米和一桶香油。这香油是村子里自己种的油菜榨出来的,所以香味非常的浓郁,用来煮鱼最好不过。
煮了一会,木锅盖下就透出一股股白气,一股浓郁的鱼香味扑鼻而来。
家里除了盐并没有别的调味品,幸好江边回来的时候,顺便从江老六家的菜地顺了两根大蒜回来,正好洗净,切成条状,在揭开锅盖的时候,放了进去。
农村里自家吃的菜,既不会施化肥,也不会打农药,所以香味好得不得了。
菜熟了,鱼装了两大碗,江边装起饭开吃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江边感觉到特别饿,消化得也特别快,半斤大米煮的饭吃完了不说,那两大碗鱼肉也吃了个干净,甚至连鱼汤也喝干吃净,结果吃完了之后,没过多久,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江边自己也不由得纳闷:这么多的东西都吃哪里去了?
晚上,江边唯一的娱乐活动,便是在梦里调戏美女。
吃了没过久,一股浓烈的睡意涌了上来,江边从水罐里装了一捅冷水,走到房子外的一个黑暗的角落了,迅速将衣服全部脱掉,然后快速地用凉水洗了洗身体。
半山村里很少人家里搞了澡堂,夏天外面很凉爽,直接提桶水在外面找个角落,就洗起身子来,而女人则是在房间里安个盘子洗澡。
村子里人不多,而房子又比较稀疏,到了晚上,一般不会有人东窜西跑。
像江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一般很难失眠,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没一会儿,江边便进入了梦乡。
不过这个晚上,江边的梦有些特别,要是往曰,这个时候,江边应该已经开始与美女开始约会了,但是这个晚上,江边的梦里茫茫然一片,但是在似远又似近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太过遥远,江边分辨不出这个声音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又似乎很近,每一个字江边都能够听得清楚。
只听见那人道:“搓摩干沫浴,按眼复按鼻。摸面又旋耳,不必以数拘。闭眼常观鼻,合口任鼻息。度数暗调和,身定神即定。每曰五更起,吐浊纳清熙。开眼即抽解,切勿贪酣睡。厚褥趺跏坐,宽解腰中系。右膝包左膝,调息舌抵腭。胁腹运尾闾,摇肩手推肚。分合按且举,握固按双膝。鼻中出入绵,绵绵入海底。有津续咽之,以意送入腹。叩牙鸣天鼓,两手俱掩脐。伸足扳其趾,出入六六息。两手按摩竟,良久方盘膝。直身顿两足,洗髓功已毕,徐徐方站起,行稳步方移。忙中恐有错,缓步为定例。三年并九载,息心并涤虑。浃骨更洽髓,脱壳飞身去。渐几浑化天,末后究竟地。即说偈曰:口中言少,心头事少,腹里食少,自然睡少,有此四少,长生可了。”
言毕,又出现一个人影,竟然在一片空阔的云雾之上,做着各式各样的动作。这动作很复杂,但是江边却似乎能够将每一个动作刻在心中一般。最后那人影打坐起来,江边也似乎知道这人影正在运行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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