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莱在西院挨了母亲两句骂。
左耳过到右耳流出去,揣着小手往映月居走,她要去找姐姐。
封玥趴在床上盯着手上的书傻笑,封莱什么时候爬上来的她都不知道。
“姐”
封玥吓的一激立马合上书“你来干什么!今晚你自己睡。”
封莱瞅了一眼她的书摇摇头小大人似的唉声叹气,下床穿上自己的鞋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往母亲房里走。
香香软软的姐姐不要她,只能去找母亲了。
半夜封钧把卷在被子里面的小女儿送到了她奶嬷嬷房里。
抬头看了眼天上越飘越大的雪花,看来今天晚上雪就能堆起来。
抖了两下身上的雪,掀开帘子进了屋子。
…
范苗靠在床头,脑子里都是白天的事。
扯过被子把自己的头包起来“啊”那人怎么可以找到这里来。
十三就被阿娘送到银楼里面去当学徒,她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没有想到那日掌柜心情好放她们回家休息半日,走着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路过陆止屋子的时候听到了那样的动静,低声叫着姐姐。
又羞又惊慌不择路半夜跑回了银楼。
羞耻过后就剩下了委屈,她十三岁出来挣钱就是为了给他交束脩,他居然那样对她。隔天母亲找到她,让她多干点活说是陆良明年就要跟着启蒙让她多干活过年之前存二两银子。
否则就让她回家嫁人!!
她姓范不是她陆家的老牛,气性一上来把自己卖了。
她不想回去,也不愿意回去,父亲死了以后她就没有家了。
…
雪下了一夜,给整个院子都穿了层白色的棉衣。
苏知鸢穿着嫩粉色的褂子,身上披着水红色的大氅,
头上的红色山茶花在一片白的院子里尤为显眼。
伸出手去接天上的落雪,抬着下巴露出那张带着稚嫩的小脸。
像是画匠想象出来勾勒的画作,过分夸张精致的眉眼也只能通过笔尖落在纸上。
前提是她没有撅着屁股用脸在雪上“犁地”的话。
少爷哥哥家的雪是软的,牙齿也没有哒哒哒哒。
压在雪上一路翻滚撞在了封沉脚边,爬起来伸长的脖子龇着一口小白牙。
“没有哒哒哒哒”
脸上挂着雪,也就一双眼睛能看了。
封沉不懂哒哒哒是什么意思压着眉询问“什么是哒哒哒”
伸手拍拍她身上的雪。顺子拿着扫把站在身后倒是明白,应该是冷的牙齿哒哒哒。
苏知鸢模仿前年冬天牙齿哒哒哒的模样,脖子缩在一起,双手塞在袖子里,两只小短腿开始颤抖。
阿娘说那雪就是坏蛋,摸了会痛,头痛脚痛,所以一到下雪她就不能出门。
可是哥哥家的雪不一样,就算出门牙齿也不会哒哒哒的响,而且摸了雪也没有痛。
拍雪的手一顿。
汤婆子塞在小姑娘手上,把大氅的帽子扣在她头上,整个人被一尺厚的兔毛包着。
水汪汪的眼睛配合眨巴两下,还真像是兔子成了精。
“你后都不让你牙齿哒哒哒”
牙哒哒碎了,可就啃不动骨头了。
堆了一夜的雪最厚的地方都可以和苏知鸢脑袋上的红色山茶花齐平了。
顺子带着几个家丁扫了一个时辰才把路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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