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歌蹲下来,盯着苏知鸢害怕的眼神,并没有给她答案。
她知道丈夫会怎么选,他不是只有苏知鸢一个女儿,他还有嫡子嫡女。
那可是官身,典事虽然是末尾,可那也是官身,只要苏瑜同意,她的儿子女儿就是官家子女。
身份可是跨几个阶层,她怎么会不心动。
就算让胡娘再生一胎,不两胎都可以,几个庶子庶女怎么可能比得上官家子女的身份。
她的父亲,父亲甚至还可以在再买一百亩田地,苏瑜都能压得住。
苏知鸢看不懂嫡母眼睛里的东西,只是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
她知道不能放,放了就再也见不到娘了。
苏瑜出来,不再去看站在地上眼巴巴望着她的女儿。
苏知鸢松开嫡母的衣服,跑过去抱着父亲的腿。
“父亲,我们要回家了吗?”
“是明天吗?奶奶说让我提醒你买些针线回去,,,,父亲你怎么不说话,奶奶知道没买针线她会生气的”
苏知鸢摇晃着父亲的腿。想要让他说句话。她害怕。
沉毅看不下去,蹲下去想要抱小姑娘。结果苏知鸢转身躲到父亲的后面。
从中间怯生生的盯着封毅“伯伯,你不要把我买走好不好,我奶奶让我买针线回去的,,,还有我娘我娘还在我家等我,,呜呜呜大黄大黄”
她家的大黄。
封毅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逼着三岁幼童离开离家。
可他要是不这么做,那个黑心肝就要让他大伯,三叔家破人亡,家宅不宁。“伯伯家有好吃的糕糕,还有好看的衣服。”
顾歌知道这事只能苏瑜自己来做,虽然知道他已经有了决定,可还是稍微后退一步。
矗立在那里,不张口,也不说话。
最终苏瑜忍下心来,抱着苏知鸢往外走“知鸢乖,我们只是去伯伯家里做客,,等爹下次来定州城的时候带你回家”
苏知鸢紧紧的抱着苏瑜的脖子“爹,,,爹我要回家,我不要去做客,娘还等着我,,,奶奶,,呜呜针线”
“奶奶要生气的,,,,奶奶”苏知鸢挣扎着要下来。
她看见那辆马车了。“爹”
她为自己找了一个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苏瑜眼睛一红,把人放在马车上“乖一点要听伯伯的话,我们买了针线就不够买船票了,,等下次,,下次爹一定来把你带回去”
掰开她的勒红的小手,握在一起盯着她的眼睛呵斥“好了,只是去做客而已”
周围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还是学院的学子。
站在后面的夫子,嘴巴张张合合最终还是没有吐出来一句话。
如果把他换在苏瑜位置上他甚至不敢保证不会和苏瑜做出同样的选择。
无望的仕途,十年的寒窗,谁又不会心动呢!
盯着那稚儿的眼睛,说不上来的烦闷。
叹气扭头离开,他也说不上来对不对,只知道那平日高高挺起的腰弯了下来。
封沉盯着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坨的人,坐的离他远远的好像他是吃人的猛兽。马车刚一停下,封沉掀开帘子抱起她马车里缩成一团的小姑娘离开,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的父亲。
马夫站在车外面盯着换了内饰软垫的车厢小声嘀咕“顺子哥换的软垫还真是好看。”
比平时还要厚实一倍不说。还把里面的内饰都换上琉璃珠。看着就亮堂。
封毅瞳孔一缩,眼神如炬盯着马夫“你刚刚说什么?”
谁换了马车里的内饰?
原本起身的屁股又坐回去,看着窗户上迎风摇摆叮当响的珠子出神。
他以为是夫人换的,只有她喜欢这些颜色鲜艳的小玩意儿。
“老爷是顺子哥昨天半夜抱着东西来换的”他去茅房看见要去帮忙,顺子哥还把他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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