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弘新一直盯着自己看,一会儿挑眉,一会儿微笑的,温余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擅自‘美化’账簿的事情,温余本就没有把握。今日此举是冒着十成十的风险的,要么正中司弘新的下怀,要么彻底沦为司弘新的眼中钉。
温余正要开口,希望司弘新可以给个痛快,没想到司弘新先开了口。
“财师的这份大礼,在下就收下了。”
听到司弘新的话,温余暗暗松了一口气。
“东家不必如此客气,这是在下分内之事,也是在下的诚意。”
听到温余的回答后,司弘新笑了笑。
“财师就不好奇,这些消失的布匹去了何处?”
温余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应付铺中之事本就够疲惫的了,在下没空管这些闲事。”
“若是他人提及......”
司弘新正要继续发问,却被温余打断。
“在下觉得这账簿上的记录已经足够详细了。”温余看向司弘新,“若是有人怀疑这账簿的真实性,那便是制作账簿的在下的错,与东家又有何干系呢?”
司弘新先是一顿,随后淡淡一笑,身周的紧张感彻底消散。
“有些事财师不必一人去扛。”
此时的司弘新又换上了纨绔的模样,他弯下腰凑近温余,将自己的视线与她的齐平。
“在下愿意做你的后盾,无论何时何事。”
看着面前笑嘻嘻的俊脸,温余也安下心来,看样子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温余向后跨了一大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东家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如此大的恩惠在下实在是受不起。”
见温余急着避嫌,司弘新也没再紧逼。
“一切都按财师说的办。”
傍晚时分。
向沙辰沙午两兄弟交代好接下来几日要做的事后,温余和莲荷正准备归府,却被赶来后堂的司弘新主仆二人截在堂中。
见温余着急向外走,司弘新看了眼外面的天,开口道:
“此时已经到了财师该离铺归家的时辰了吗?”
温余没有正面回答司弘新的问题,稍稍挑眉道:
“东家还有何事要向在下交代?”
司弘新笑而不语,只是向后招了招手。
只见一排壮汉又出现在温余眼前,温余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
“在下原本以为,以东家过人的才智,应是对在下的效忠之意已经十分明了了。”
司弘新看出此时的温余有些气恼,对于温余的误解他也不动气,眼角的笑意竟又加深了一些。
“原来在下在财师的心中竟是如此聪慧之人啊。”
见司弘新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温余懒得搭理他,绕过司弘新径直向门外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突觉脖颈处有一股拉力,随之而来的窒息感让温余无所适从,她只得随着拉力的方向,一步一步向后退。待那股拉力消失,温余也站定,她转身怒气冲冲地盯着“始作俑者”。
此时的司弘新像个没事人一样,竟还用眼神示意她,让她挑选眼前的布料。
温余揉了揉被勒得有些痛的脖颈,有些后怕,中心打起了退堂鼓。
难道自己的趋奉之举没有奏效?
这司弘新平日里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可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亲王,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况且,他此时已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是温家的女儿郎,再将温家拉入深坑......
想到这里,温余打定了主意。
“不劳东家费心了。”温余稍稍低头,“在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东家与在下之间的交情还是到此为止得好。”
听到温余的话,司弘新面上的笑意一滞,眸中浮现一股不易察觉的戾气。
“财师不觉得现下再说这些有些过于迟了吗?”
觉察到自家主君身周的气韵变化,一旁的冉行暗暗将手移至剑柄之上。
事已至此,温余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坦白道:
“若是哪日一不小心惹得东家不开心了,导致在下小命不保,那才是真的迟了呢。”
温余始终低着头,不敢与司弘新对视,生怕被他参透了心思。
许久,温余没有等来司弘新的答复,只觉头顶似乎有道火辣辣的视线盯得自己心中不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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