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真论起关系,似乎也差不多?“这位大哥啊,你刚才说我的做法不妥,不知从何说起?”
裴远道:“以你的家世应该不缺那一点吃食,为何要那么耍弄于百姓?”
季今宵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老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必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了,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裴远震惊季今宵的脸皮之厚,他都亲眼看到了,对方居然还这么振振有词,说他污蔑了对方?
一旁的冯英也忍不住侧目,季贵妃在宫中受陛下宠爱,性格颇有些跋扈嚣张,但还是个要面子的人。
怎么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如此不要脸皮?
裴远气笑:“好,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污你清白了?”
“难道你耍弄他们不是事实?”
“绝对不是!”季今宵震声道:“那怎么能说是我耍弄他们?”
“明明是他们凭本事自己赚吃食!”
“他们用自己的本事逗我笑,我心情好了赏他们一些吃食,还教他们以后谋生的本事,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我更没有强迫他们,明明就是一件好事,怎么在老哥你的嘴里却成了我耍弄他们?”
“你这是强词夺理,”裴远道。
“我怎么强词夺理了?”季今宵理直气壮,“难不成因为他们是难民,是乞丐,对我乞求,我就得白给他们?”
“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我让他们逗我笑,这就等于他们是靠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本事赚吃食,说起来我还算是照顾了他们的尊严呢!”
“伸手讨来的东西,哪有自己赚来的有底气?”冯英都忍不住点头,好像说得也没错。
“他们都是一群老弱,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逗人笑也是一门本事,要是能学好,以后也能靠这门本事吃饭。”
“我是在帮他们自立自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让那群百姓经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包子,不至于饿死,他也做了善事,给对方指了一条活路,对方也不会觉得理所应当,两全其美。
刁旺听得忍不住频频点头,少爷果然还是那么会忽悠,要是他能学到少爷一半的本事,小慧是不是早就答应嫁给他了?
裴远主仆语塞,这小子也太能说了,他一句话,对方能回好几句。
关键是,听着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裴远不禁问道:“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了?”
季今宵大度道:“不知者无罪,大哥你也不清楚我的打算,误会也能理解。”
裴远经他这么一说,虽然觉得对方有些强词夺理,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伸手讨来的能跟自己正儿八经赚来的底气一样吗?
就像他,宫中的老太后还在一日,他就要日日请安,维持表面的母慈子孝。
这小子嚣张是嚣张了一些,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站在不远处观看的百姓忍不住为季今宵发声。
“这位贵人,季少爷不是坏人,季少爷没有欺辱我们。”
“是呀贵人,季少爷是个好人,时常借着表演的借口赏赐我们东西吃。”
“季少爷还教我们说学逗唱和表演小品的方法,季少爷是我们的大恩人啊。”季今宵转头,看着众人言辞恳切地为他说话,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今天的口条练了吗?小品故事编好了吗?知道啥叫梗吗?学会融会贯通了吗?”
要不是为了帮他们季今宵还真不愿来这个地方,连刁旺都觉得难闻的地方,他会舒服才怪,特别是一群人围着时,那味道真是销魂。
把人挥走,季今宵带着两人出了巷口,觉得空气清新了许多。
“大哥贵姓啊?相逢就是缘分,有时间我去你府上拜访。”要是回头让他在朝堂上听到有人弹劾自己,找人报仇也有目标。
裴远脑中还在回想那群衣衫褴褛的百姓真心实意地为季今宵说话的场面。
他是突然起的兴致才跟着季今宵一路而来,那些百姓是真心感谢季今宵啊。
季今宵也让他们走,虽有些担忧,但他们还是听话的退了。
面前这个名声不堪的少年,竟如此得人心?
那一番巧舌如簧,竟然就是真相?
他鬼使神差的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他说自己姓元。
刚才当面误会了季今宵,现在他也不好意思拉下脸来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声名狼藉,还是心怀百姓,哪一面才是这小子的真面目?
“元大哥,你是御史台御史吧?失敬失敬,府上在哪里?”
你这老小子,该解释的我都解释清楚了,回头要是敢乱说话,看我不上你家门口泼粪。
“你如何知晓元某就是御史了?”
御史台?难怪这小子这么着急解释,裴远选择将错就错,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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