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法兰西胜利了,夏尔的作战计划取得了成功,第五集团军通过马恩桥插进德军薄弱的侧翼,造成德第一集团军在援军赶到前全面崩溃。
不幸的是马修负伤了,这是布朗尼少校告诉夏尔的。
“马修很勇敢!”布朗尼少校说:“他驾驶着坦克从小路绕过敌人防线侧后并冲进德军指挥部,这推倒的第一块骨牌引发德国人溃退,胜利由此扩大!”
“他伤得重不重?”夏尔焦急的问。
相比起胜利,夏尔更关心这个。
“我不太确定!”布朗尼少校回答:“我只听说他伤的是右腿,子弹从侧面击穿了钢板再命中他踩油门的右腿,在我知道详细情况前他已经被送往野战医院!”
“野战医院在哪?”夏尔又问,他感觉脸上凉嗖嗖的。
“蒂耶里方向两英里!”布朗尼少校回答:“第5集团军的伤员都被送往那里!”
德约卡已经走向他的福特车,稍回过头来朝夏尔招手:“来吧,我们到那去一趟!”
……
野战医院其实就是一片帐蓬,搭在草地上的帐蓬,能为伤员挡住风和雨。
但帐蓬已远不够容纳伤员,伤员们被随意摆放在地上等着医生的救治,腹部中弹的,被炸断手脚的,头上扎着绷带处于昏迷中的。
他们被分成几个区:轻伤区、重伤区,以及无法救治区。
无法救治区没人看护,他们是一群被放弃的伤员只能在那等死。而重伤区就在它旁边,为的是方便将他们中的一部份人转送到无法救治区。
惨叫和哀嚎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石炭酸、脓液、血腥的气味,到处都是苍蝇嗡嗡叫着绕着飞,偶尔帐蓬里还会走出几个提着木桶的护士,桶里装满了残肢断臂,护士们娴熟的将它们倒进不远处的一个土坑里。
夏尔胃部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而护士却一脸淡然眼神麻木,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德约卡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马修的位置,那是一间单人帐篷,里头一张简易的木板床,马修躺在上面盖着血迹斑斑的被子,约瑟夫坐在床头耷拉着脑袋欲哭无泪。
马修脸色有些苍白,脸上还挂着几丝血污,原本飘逸的头发也因为凝着血块打了结。马修一看到夏尔就强撑着笑脸,装作没事似的叫着:“嘿,夏尔,很棒的计划,它帮我们……赢得了这……场战争!”
声音有些虚弱,说到最后甚至不受控制的发抖,夏尔知道他正忍着疼。
夏尔没理他,径自走向约瑟夫:“情况怎么样?”
约瑟夫眼神有些慌张:“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要休养一段时间!”
然而,德约卡和夏尔都看出来事实并非如此。
约瑟夫将夏尔、德约卡带到帐蓬外才说了真相:“他们为他截了肢,他的右腿没了!”
“什么?”夏尔吃惊的望着约瑟夫:“他才刚送来不久……”
“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判断并完成手术!”约瑟夫回答。
夏尔明白了,这是因为伤员太多无法处理,医生必须争分夺秒处理伤势,哪怕有些伤势不需要截肢。
不难想像,如果医生为某个伤员花太多时间做一个大手术,就可能导致更多的伤员因无人救治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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