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卿宣不信,大长老还要苦口婆心的劝,忽闻远处一道不寻常的响声,心中顿时有些担心,想要上前查看。
贺卿宣将人拦下,笑得温和,“大长老,许是灵鼠调皮,不必担忧。”
要真是那魔头怎么可能躲躲藏藏,大长老信了三分,仍有些不放心。
贺卿宣拍了拍大长老的手臂,看着他道:“大长老莫急,我去看看便好,您在此安心等候。”
说着便要朝着响动传来的方向走去。
大长老连忙将贺卿宣拉了回来,“算了算了,堂堂帝尊也不可能偷听,再则小老头说的也是事实。”
贺卿宣欲言又止。
“好了,多的也不说了,来,这些是小老头这些年珍藏下来的法宝,还有这些符箓丹药都是保命用的,你就算是跟在魔头身边也要……”说到一半,这个身板比起贺卿宣还要矮一个头的精瘦老头叹息一声,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他若真要如何,你又哪里斗得过他,我还是送你去蓬镶道姑那,她老人家那会就为你特意出山,若不是我们宣仪宫强留……左右你现在也没师父,还能去做她的关门弟子。”
贺卿宣搭上了大长老那满是皱褶的手,半开玩笑,“大长老啊,你这是想整个宣仪宫都为我陪葬,也不怕掌门跟你急。”
“正道希望在,那正道就总有复兴的时候。”
“这是大长老你的意思,还是宣仪宫的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也会是宣仪宫的意思。”
贺卿宣笑着拒绝了,“宣仪宫近千条生命不该为我一个人埋葬。”
“卿宣师侄,你不懂,那是应寒衣,他被关在无底深渊三千七百六十六年,当初之所以能成功,是用的应寒衣少时在宣仪宫拜师留下的魂灯,我们将他魂灯中的魂血取出,就为封印他,此恨难消啊!”
贺卿宣对此早有猜测,语气郑重地说道:“大长老,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能照顾好自己,您无需担忧。”
“卿宣师侄——”大长老还要再劝。
“全灵之体正道希望也是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光芒,实际上我才筑基期,正道的复兴靠我一个人哪够啊,好了,乖乖在宣仪宫等我回来。”
前面脸上还有些动容的大长老听到最后,笑骂一声,“你这小子,没大没小。”贺卿宣笑了笑,转身离去。
迈出几步后,他突然停下,转过头来望向大长老,轻轻叫了一声,“师父。”
这一声师父,让大长老瞬间愣怔在原地,他的眼角不自觉的泛起泪花,那向来沉稳的小老头难得失态,嘴硬道:“谁是你师父啊?”
“你啊!”贺卿宣语调俏皮。
“我们可没有师徒之名。”
“但在我心中您便是我师父。”俏皮的语调放平,便又变得又沉又缓,出自真心。
“……你小子。”
贺卿宣向后挥了挥手,不再停留,快速朝着响动传来的方向奔去。
大长老站在原地,凝视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眼眶中的泪花还在闪动。心中满是复杂情绪,有欣慰,有担忧。
等等,朝着响动传来的方向走了?!
大长老:“!”
果然不是灵鼠对吧!
贺卿宣来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时,瞧见的便是一地粉末。
他蹲下身以手捻起一点粉末,又轻轻摩挲,让那粉末在两指间滑落。
等再次抬头,就瞧见应寒衣正靠在一粗壮巨大的翠竹旁,冷冷看着他的动作。
“帝尊特意等我?”
“本尊只是在好奇,阁下是拥有这全灵之体的全部记忆,还是真就这么洞察人心,发觉了那人与全灵之体的羁绊。”“那有没有可能我就是贺卿宣,作为贺卿宣本人,我当然知道他的一切。”贺卿宣目光坦荡,仿佛不理解这质问因何而来。
“阁下是真不怕哪一天将自己也给骗了去。”
应寒衣眼带寒意,周围的空气都快被他的眼神给冻结了。
贺卿宣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一抹弧度,“帝尊,对我这么好奇,就不怕这好奇在哪一天变质吗?”
应寒衣想起那小老头说的话,有些嫌恶,“放心,就算本尊真喜欢男人,也不可能喜欢上你。”
“真没眼光。”贺卿宣点评。
“阁下是觉得自己有什么优点吗?”应寒衣皮笑肉不笑。
某人仔细想了想,给出一个勉强算优点的点,“我长得好看。”
“是你的脸?”
“怎么就不是,都说我就是贺卿宣了。”
“好,够了。”
斗嘴小游戏因另一个人不愿意参与而被迫中止。
贺卿宣有些无奈,他这为数不多的实话,应寒衣是半点也不愿意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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