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按照大乾与北戎签订的国书,在边境所设立的榷场,今年就要全部撤回。”沈临昭道。
说起这份国书,那就是崇嘉帝心里的一根刺,几十年前,先帝昏庸无道,贪恋美色,朝政一度荒废。
那时北戎来犯,沈临昭的阿爹也就是上一任定国公世子奉命领兵出征,明明战事大捷在即,先帝宁愿听信小人谗言签下了北戎送来的国书,还答应许嫁一位公主和亲。
偏偏这份国书里面的条件简直不合理至极,可先帝一意孤行,执意要签下这份国书,美其名曰早日结束战乱,还天下太平。
那时崇嘉帝虽身为太子,可他并不受先帝看重,甚至先帝一度想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另立他心爱之人所出之子为太子,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玉玺盖在那份国书上。
直至崇嘉帝继位,他宵衣旰食,才一点一点将情况改善一些,尤其是那些在榷场与北戎人做生意的商人,只怕这辈子都不想再同他们扯上关系,他们就是一帮强盗,这生意亏死了。
事已至此,崇嘉帝只能从另一些方面补偿这些商人,从其他方面说,若贸然毁约,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大乾皇室。
“不错,而且北戎那边已经递来书信,昨日父皇召我去御书房,说让我负责接待北戎来使,此次他们前来怕是想要续约,而且这次那位殿下也会前来。”
楚景韫觉得到时候北戎来使到了京城,那可就‘热闹’了。
“对了,那些刺客舅舅打算怎么处理?一直关在刑部大牢吗?”
那些刺客左右不过是死士,从她们嘴里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父皇已经把这事交给我处理了,这些刺客与北戎有关自然留不得,不过北戎那位殿下届时出使我大乾,我们也该尽尽地主之谊。”楚景韫手拿折扇,慢悠悠的摇着。
“到时候我亲自去把这份见面礼送给他,也让他入乡随俗体验一下我大乾礼尚往来的待客之道。”
二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几十年了,北戎欠我们的,该还回来了。”楚景韫冷声道。
“是啊,天底下哪有抢了人家的东西,还霸占着不还回去的。”沈临昭张开手掌,又慢慢合上,“从前没怕过他们,如今自然也不会。”
沈临昭在北境驻守时,北戎军中时常派人滋扰边境,就跟赖皮狗一样,甩又甩不掉,种种行为,令人发指,他也是想了许多法子来应对,亦是因此与那位殿下有了交集。
“表哥说得对,北戎还想续约?做他的春秋大梦,这可由不得他们说了算。”崇嘉帝盼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北戎占便宜占了这么久,现如今要到期限了,他如鲠在喉的这些年终于要彻底过去了。
楚景韫接着感叹道:“这件事可是父皇困扰多年的心病。”
“若北戎胆敢再侵犯我大乾边境一寸,我必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沈临昭眼中尽是的肃杀之意,周身气场陡然变冷。
“好!”楚景韫猛拍了一下身旁的桌案,“表哥,若有这一天,你放心,父皇和大乾百姓们都会支持你和将士们,把北戎那群无赖打回他们的乌龟壳去。”
沈临昭起身拱手行礼道:“微臣代边境将士们先谢过诸位。”
“好了,表哥。”楚景韫起身扶起他,“老国公在吗?许久没见他老人家了,父皇也交代了说我要是来看表哥你,作为小辈也要去拜见长辈。”
“在,祖父现在应该在他的院子里忙着锄地,我带你去。”
“好。”
......
另一边,岳锦书和江晴岚出了定国公府后,但马车并未直接回平西侯府。
马车内,江晴岚靠在岳锦书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团了手绢在手中随意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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