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不考虑户籍和路引的问题,合族迁徙总要多准备些盘缠和粮食饮水才行,这边的宅子和土地也要尽快卖出去,一次买这么多土地宅舍,卖的急了叫不上价,卖的不急又担心赶不上时间,而且总有一些老人家不愿意离开祖宗地方,真的是处处为难。
除了安排出行的困难,还有去哪里的困难,就算沈晚晚说的是个好去处,没有路引,一路会遇到的危险就太多了。若是遇到圈人的,没有户籍的流民会被送去军队或者卖身为奴。就算有路引,也不能让人在他处改落户籍,这就牵扯到律法的问题了。沈晚晚是听得头大,觉得自己打算带这么多人一起上路的想法,现在看来简直太天真了。毕竟在古代社会,沈晚晚又不了解这边的情况,带上这么多人,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麻烦。
就在沈晚晚觉得,要不然就带少部分人走,省得这样麻烦的时候,峰回路转的事情发生了。族长的办事效率,不得不让人惊叹,不过一个上午,他居然把全族的土地宅舍都给卖了,而且价格虽然被压了不少,但和预想的比确实要强的太多。只等着买家丈量好土地盘点过宅院后,大家去衙门签字画押,就能拿到现银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连之前非常想要,却不知如何得到的“良民证明”都被一并解决了。
因为买家就是县令的本家,县令原本也是京城的豪族子弟,原以为三年后就能得了吏部的考评,回京述职后就能活动一下更进一步,没想到本家不知得罪了人还是真的卷进了大事情里,堂堂当朝二品大员居然被免职了。这下子为了不被牵连,好多族人被分别送到各个当地方官的子弟那里,化整为零以图将来。
如此自然县令的亲近族人也会来这里投靠,因为靠山出事,升职怕是没他的事,但是没犯任何过错的县令自己,倒也不会被牵连到没有官身。所以县令就想在治下给自己的家族置点产业,也算给自己这一支留下退路,所以原本就打算以自己妻子嫁妆的名义新置产业。
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总不会出事吧,而且现在的土地,价格因为旱情已经便宜了不少,正适合出手。不过县令也没想到,居然能买到这么多成片的良田,他以为最多买些散田,等以后慢慢置换才能连起来成了庄子。这下子遇上了沈氏一个宗族卖田地宅舍,一下得了成片的水田旱田,可以直接置办起了庄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沈晚晚找了二妮儿的记忆,她印象里没有卖田的事情发生,要么就是卖田的人少没得了足够的重视。要么就是沈家族里没有人卖田所以没人知道这些事情,而县令也是买的别家的田地,一次买的不多,没得了大家的重视,所以没什么人谈论这些,以至于二妮儿这个小孩子不清楚前世有没有这些事情。
不过不论前世有没有这样的事,现在遇到了,在族长看来,简直是有如天助了。因为不仅解决了田地屋舍,以及一路盘缠的问题,之前最头疼的户籍问题也解决了,虽然不是路引,但有户帖来做良民的证明,即使是到了外省的官衙也好说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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