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迟只觉喉间一甜,张嘴便吐出一口鲜血来。
墨昭华失声惊呼,“夫君!”
楚玄迟笑了笑,“昭昭别怕,我没事。”
这不仅是他预料之中的事,而且也是今日进宫的目的之一。
有了这一口血,文宗帝对他便能更放心些,御王府也能得安宁。
墨昭华心如刀绞的拿出手帕,轻柔的拭去楚玄迟嘴角的一丝血迹。
她眼神冰冷,话语坚定,“母妃,昭昭发誓,以后定会把夫君照顾好。”
楚玄迟伸手去牵她的手,两手交握中,他用大拇指腹摩挲着她的手。
“我相信昭昭,母妃定然也会相信,走吧,若不去长乐宫,我们便回家。”
墨昭华感受到他手上的炙热心一紧,“好,母妃,昭昭下次再与夫君来看您。”
是该回去了,御医刚才开了方子,这会儿方子和药材差不多已送到御王府。
他们离开凤鸾宫后,引路的小太监去了勤政殿,在李图耳边低语了一阵。
李图全听完,摆手让他下去,而后禀报,“陛下,御王殿下去了废宫。”
文宗帝批阅奏章的手猛然一僵,“故地重游,他怕是又要怨恨朕了。”
李图全宽慰,“陛下能顶着压力留下凤鸾宫,殿下应该能明白陛下的心。”
文宗帝叹气,“留下了又能如何?无人洒扫,也未维护修葺,早已破败不堪。”
李图全轻声细语,“那也比让他们一把火烧了好,至少还能留下作个念想。”
文宗帝自嘲,“都以为这位子无所不能,实则朕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
“陛下。”李图全怕他伤情,赶紧扯开话题,“凤鸾宫的地上有滩新鲜血迹。”
文宗帝眼中闪过一丝痛色,“这是又任性了,明知自己的身子,又何苦去受这刺激。”
李图全为楚玄迟解释,“殿下乃至仁至孝之人,初次携王妃入宫,又岂能不去?”
文宗帝目光微暗,“让人盯紧老大那边,他若敢再对老五下手,便给他长个教训。”
李图全轻舒了口气,“是,陛下。”
此时,楚玄迟与墨昭华才刚踏出皇宫,上了马车。
墨昭华靠着车壁,与楚玄迟面对面而坐,见他眼神略显迷蒙。
“夫君可是困乏了,那夫君且安心睡会儿,到了府里妾身再喊你。”
“好……”既出了宫,楚玄迟便可卸下防备,也不用再强撑着精神做戏。
轮椅是找巧匠特制的,上面有几个小机关,比如靠背可以往后稍微放倒一些。
“冷不冷?”墨昭华找到机关将靠背放倒,好让楚玄迟仰面躺着,这样能舒服些。
“有点……”既然她问了,楚玄迟便也不否认,免得逞强不成,反成了欺骗她。
“那夫君盖上这件外袍,能暖和些。”墨昭华从旁边拿起叠好的外袍展开。
楚玄迟微眯着眼,看着她给他盖上外袍,“马车上怎会有多余的外袍?”
墨昭华是未雨绸缪,“妾身猜夫君可能会发冷,临出门前让雾影准备的。”
“昭昭懂医术?”楚玄迟想到了昨晚她为他按压腹部后,确实缓解他的胃疼。“自小便有看过些医书,夫君先睡吧,待夫君身子好些了,妾身再与夫君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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