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很温柔,说话时不疾不徐。
阳光打在他身上,像是洒落的一层金粉。
他那双温润疏离的眼底带着笑意,只是一句话就让我妈妥协了。
就这样,我带着她做了一通检查测试。
最后的测试结果就是重度抑郁。
司宴引荐的那位心理医生叫顾锦程,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十分有能力的样子。
他看到我时,目光一次次的落下,眼底还带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最后,他的眼神在我和司宴身上来回打量,他摘下口罩,似乎在司宴耳畔说了句什么。
司宴唇瓣轻抿,有些无奈的样子。
“你是欠揍吗?”
顾锦程哈哈大笑着走开。
顾锦程让我妈停了之前的那些药,又给她开了一些。
说心理疾病最重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和患者自身的调理,药物能够起到的作用也不过是辅助。
我曾陪着我妈看过那么多心理医生,这些话我自然都是知道的。
我一一点头。
那医生又对我妈进行了一次单独的咨询……
司宴瞧见我紧张,上前两步和我一起并排站在了咨询室门口。
“温眠,你尽管顾放心,顾锦程人虽然不太靠谱,但他对于抑郁症这方面是很专业的。”“好。”我侧头看他,“司宴,没想到又麻烦了你一次。”
司宴淡淡一笑:“谈不上麻烦,举手之劳罢了。”
“你今天不上班吗?”
“我调休,”他说着,又开口问了一句,“你自己呢?”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也不着急……”
“你!”司宴皱着眉头,他侧头盯着我眼神有些冷,眼底似有淡淡的愠怒。
“司宴,你是生气了吗?”
司宴收回视线,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恢复如常。
“作为一名医生,我只是见不得有患者忽视自己的身体健康,有病早治的道理你该知道的。”
“嗯。”我淡淡应着,“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
“那些药记得按时吃。”他又叮嘱。
我点头:“好。”
我妈从咨询室出来时,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憔悴,她身形摇摇欲坠,耳鬓碎发杂乱,眼眶有些红。
我担忧的上前,她冲着顾锦程道谢。
我也跟着我说了一句:“顾医生,谢谢你。”
顾锦程摘下口罩摆摆手:“没事,这都是职责所在,更何况温学妹还是我们司大校草点名要我照顾的。”嗯?
我看向司宴。
司宴开口道:“我们之前都是一个学校的,你或许没什么印象。”
我立刻点头:“时间过去的有点久,没打过交道确实记不太清了。抱歉哈。”
“抱歉啥,我这人你不用记,你就记你该记的……”
司宴闷声干事,他淡定的抬脚踩了顾锦程一脚。
顾锦程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就抱着一条腿嗷嗷叫。
“司宴,你过分了啊。”
我和我妈在旁边笑。
也许是被此刻这种轻松的氛围感沾染,我妈的面部轮廓跟着柔和起来。
“我今天刚好开了车来,温眠,我送您和阿姨吧?”
我张了张嘴,刚要拒绝,我妈一口答应下来。
无奈,回家的路上我们母女二人坐了司宴的车。
原本要陪着我妈坐后座的我,被我妈不由分说的塞到了驾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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