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凡中午回家之后,就给大赛的组委会打了电话,得知第二轮是在6月11号,他不需要参加。而第三轮的十强赛则是在7月1号才举行,中间长长的20天时间里,组委会将抽出一星期时间对十强选手进行临时的培训,以及彩排。因为从十强赛开始,比赛全程就将进行电视直播,也算是玉州市发展这么多年来,在电视事业上的一个创新。
王可凡问了培训时间,那头回答说,最快也得在6月15号过后。王可凡心里一算,今天才9号,中间差不多有一星期的空闲时间,自己又辞了工作,想了想,便打算先回家一趟。
毕竟老爹已经咬牙切齿地想弄死自己,这个时候,他有且非常有理由,回去和父母谈一谈自己的工作问题。
毕竟农村地方,口舌颇多,如果让邻里们知道他放弃掉一份城里的正经工作,转而企图从此靠唱歌维生,还做起有朝一曰红天大江南北的美梦,一旦短期内出不了大的成果,自己定然会被村民们指认为王家村第一傻.逼,连带着,王可凡的父亲王富贵就会无辜地受牵连成为第一傻.逼之父,老妈田二妞则是第一傻.逼之母。
情况很可怕,后果很严重,结局很凄凉。
事情刻不容缓,王可凡中午回到出租屋,打包了几件已经用不上的冬衣,就匆匆往乡下的家里赶去。即便说服不了爹妈,至少也要和他们提前打好招呼,千万不能将自己改行唱歌的事情抖落出去。至少,出名之前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王可凡家住玉州市建乔县,路程不远,甚至有公交车从市区直通那里。
坐上车一路自南向北,穿过玉江大桥,过了桥再开一站,王可凡从车上下来,站到自家门前时,才不过花了56分钟。玉江大桥的存在,无疑为王富贵跑到市区追杀王可凡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王可凡家就建在车路边上,占地极大,前前后后加起来正好一亩地,前院入口处两侧种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木,长势喜人,四季常青。穿过这片小林子,入眼的便是他家的三层楼房。正门前的台阶,有足足二十级,让这栋小楼看起来极高。
一般人第一眼看到王可凡家的房子,第一反应就是有钱。
但事实却是,王可凡他爹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十几年前,这片地方还是一大片的农田,王可凡一家三口就住在农田中央的一座两层木房子里。
十年前,政斧修路征地。恰恰只有王可凡家的十亩田挡在路中央,王富贵四面询问,得知自己处于不败之地,便向政斧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一亩十五万,凶狠如同豺狼。当时县里赶着要修路,建乔县的财政情况又是出了名的好。县里大手一挥,王可凡家就用五亩水田换来了七十五万现金,都不带还价的。
有了钱的王富贵生怕有亲戚上门来讨,才过了几天,就招呼起工程队来建房子。而老王同志也算是拥有超乎一般农民的眼界,看出这片沿公路的土地是风水宝地,索姓,就把剩下五亩田中,贴着公路的那亩地,整片规划出来,在上头建起了这幢看似宏伟的乡间别墅。
前院种树,后院养鸡,后院之后,就是王家仅存的四亩地,再向北面,就是成片成片的山。门前公路又是沿江而建,背山面水,风水说不出的好。
修房子花了足足四十万,王富贵为了防止别人惦记,在建好屋子后就宣称已经一分不剩,还故意摆出姿态,整天在屋后的田里忙活。这姿态一摆,就是足足十几年。转眼间,王可凡就长大诚仁,敢于做炒老板的鱿鱼这种大事了。
王可凡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过了许久,他才听见屋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谁啊……?”
“妈,是我。”
“阿凡?!”田二妞脸上一喜,连忙加快脚步冲出来,开了门就将宝贝儿子拉进屋子,狠亲了一口,道,“你怎么回来了?”
王可凡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表情惴惴道:“来跟爸说一下我工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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