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心的温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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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与卿定的是晚上八点的飞机回北京,收拾行李的时候,许同舟还在拍戏。

阿末没去片场,只跟着周与卿身后帮忙,整间屋子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然后指着桌上的小电饭煲问道:“周老师,这个……怎么办?”

“你拿到房间去吧,如果许同舟晚上拍夜戏,你给就给他熬点粥,我一会儿把怎么熬发你微信上。辛苦你了,回北京我请你去‘四时春’吃饭。”

周与卿跪在箱子上,憋着力气拉拉链,来的时候是房静帮她收拾的行李,整整齐齐,可到了她自己手里却是怎么着都还不了原,也是崩溃。

阿末挠挠脑袋,还有些不好意思,“没事,照顾好许老师是我分内的事。”说着又把房间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东西落下了,才一屁股坐下休息,“对了,许老师下午三点下戏,他说要送你去机场的。”

周与卿“哼”地用力一下,把行李箱锁好扶起来,大喘了一口气,摆摆手,“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阿末没做声,心道,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北京呢,许老师怎么可能不亲自送送,光是前三天不在,都要念叨个不停。

周与卿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去机场,背着小包,提着行李箱,趁许同舟还没下戏就要走,可不巧半路上被副导演瞅见了,隔着人群招呼一声:“周老师,这就走啊!”

这一吆喝,唰一下,视线都聚集了过来,连沉浸在戏中的许同舟都是秒抬头,出戏速度简直创了新高。

严季春看看屏幕,刚刚许同舟那条本就可以一条过,也没必要再多试,两眼一眯,“收工。”

周与卿打算偷偷离开的心思被戳了个对穿,工作人员一听收工,“哗啦”全往她这儿涌,心里那个不舍啊,周与卿走了,以后谁来给他们加餐,没有了加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被里外三层团团围住,许同舟在外面只零星听见她喊“欸”“慢点”“别挤”……

许同舟站在人群外面,阿末拿着毛巾过来给他擦脸。

商涵薇站在那里,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补着妆,脸不能动,就板着说话,“你怎么不过去?”

许同舟把毛巾递给阿末,抬脚往换衣间去,“让他们告个别,我一会儿送她去机场。”

这恩爱秀的,单身狗商涵薇撇了撇嘴,一时不慎,口红画歪了。

——

下一场戏开拍,工作人员冲她挥了挥手,满脸的不舍,最后得了周与卿“以后去‘四时春’打折”的承诺,才心满意足地回归工作岗位。

商涵薇在原地别扭了半天,跺跺脚,趁着收拾片场最后一会儿,小跑过去,从助理手里捞了个小盒子,偷偷摸摸塞给周与卿,“说走就走,没良心,哪,这个给你。”

周与卿收到礼物喜滋滋,上手就要拆,冷不丁被商涵薇打了一下手背。

“哪有当人面拆礼物的……”商涵薇这个一向保持着女王气质的影后,此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回去看。走走走,快走,成天搁眼前碍眼,净弄些我不能吃的东西馋我。”

商涵薇影后多年,一开始全凭天分站住脚,后来高处不胜寒,为了保护自己从此不受伤害,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人人提起来都不好相处的大牌影后,冷着性子过了这么些年,倒是有些忘了从前的自己原本是怎样的。

直到看到周与卿,那副随便在哪都能混不吝的样子,是她渴望的样子,她靠近她会想起自己的委屈,不靠近她又觉得像磁铁一样吸引着。

最后变成了这样一副傲娇的模样。

周与卿跟天借的胆,摸了摸小盒子,然后抬头笑眯眯地……掐了一把商涵薇的脸。

影坛天后啊!

传说中最不好相处的大牌啊!

就这样被一个小姑娘掐了脸。

商涵薇登时僵立在原地,两只眼睛都瞪圆乎了,像只受惊的橘猫。

“知道啦,谢谢你!你去北京来找我,我给你做你能吃的,这总行了吧!”周与卿说完就走,剩下商涵薇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半晌回过神来,羞赧地脸都红了,左右看看,指着周与卿的背影,气得发抖。

这臭丫头,狗胆包天了。

周与卿拖着行李离开,路口停着许同舟的保姆车,阿末坐在副驾驶上,下巴搁在窗户上,冲她招手。

她无奈,原本是想让许同舟下了工多休息,所以选了这个点走,他是铁了心送她去机场,整天的戏都是铆足了劲一条过,已经许久都没有样的拍戏节奏,整个人沉浸在了角色了,要不是副导演冲周与卿喊的那一嗓子,他还差点出不来戏。拉门进去,许同舟就坐在窗帘的阴影里,左手抵着额角,眉心微蹙,神情疲惫。

听见开门声,睁眼看过去,周与卿看着那张累极的眼睛,在看到自己的一瞬浮了星点的笑意。他伸手,掌心朝上,柔软的掌心敞开放在她的面前。

“你应该回酒店休息的。”周与卿说着把手递过去,一用力,蹬上了保姆车。

后座上只有许同舟一个人,在周与卿坐定的那一瞬,突然闭眼俯身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湿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锁骨上,惊起了她一身的细疙瘩。

“送你去机场的时间还是有的,戏还有一段时间,八月中旬我会回一趟北京,回头让阿末把行程表发给你。”许同舟靠在周与卿怀里,闭着眼喃喃交待。

周与卿头一回与人相处,多少有些不习惯,与异性这样亲近,也是头一回。锁骨那一小块皮肤烫得就像是被人烙了个火印子一样,温度迅速蔓延至全身。

可这样的亲近,又让她倍觉窝心,舍不得挪开。

“我知道了。”她轻声答,低头去看那个闭眼浅寐的人,目光从他的下颌角划到耳垂,那白嫩嫩的耳垂厚薄适中,像玉琢的一般。心下微动,抬手揉了揉许同舟的耳垂,果然软嫩,冰冰凉凉摸着甚是舒服。

周与卿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在首映式上正襟危坐、气场强大的寡言男人,有一天会低头蜷进自己的怀里,任由她在自己的耳朵上作乱。

这个人啊,可是千千万万个女孩子的心上人呢!

保姆车不声不响地停在了停车场的角落里,许同舟累极,难得使了小性子,抱着周与卿不肯放人走。

周与卿拍拍他的耳朵,“我要走了,时间来不及啦!”

许同舟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周与卿身上好似还留着昨天菱粉糕的清甜,勾着他的心,牵扯出数不清的不舍。

他睁眼抬头,眼睛里散着红血丝。

“我不方便亲自送你进去,会很麻烦。”明知道她会理解,可他还是忍不住解释。

周与卿拽了拽自己的包,眼皮一抬,扫了一眼后视镜里司机大叔和阿末那两双八卦满满的眼睛,有些不自在,轻咳两声:“我知道的,不早了,我先走了,到北京给你打电话。”

正要起身,许同舟却从身后拉住她,飞快地亲了亲她的唇瓣,“等我回去。”

周与卿的情感经历少得可怜,这样亲昵的举动,她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习惯不了,耳尖一秒蹿红,水润漆黑的眼睛看着许同舟,半晌“嗯”了一声,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因为在车里磨蹭了不少时间,周与卿小跑着进了航站楼换登机牌,一路喘着气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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