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信介在比赛之后也接到了水谷羽京的信息,他发过来了一张照片,上面正是自己跟双胞胎说话时的样子,还附带着水谷羽京的一句“比赛加油。”
照片拍得很好看,算是北信介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中比较好看的一张。
北信介将手机关上,抬起头看到了另一张饭桌上没怎么吃东西的角名伦太郎。
“角名,不舒服吗?”
“……”角名安静地看着面前的饭,那张脸上难得出现了如此外露的情绪。
宫治端着饭碗,宫侑塞得满嘴都是,银岛结看着对面的角名也有些不解,明明回来的时候还很正常,难道是宫侑吃饭的样子恶心到他了?
“是被侑吃饭的样子恶心到了吧,谁让你坐旁边的。”宫治幸灾乐祸。
角名咬着牙,他绝对不会把自己被人坑的事情说出来的,毕竟平时都是他拍别人的照片,虽然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是如果被这群讨人厌的家伙知道了,他绝对会被笑死。
绝对!
“是很恶心,简直到了让人想吐的地步。”
北信介站起身,让小作裕渡和大耳练把旁边的空位腾了出来。
“实在太嫌弃的话,去那边坐着吧。”北信介指了指大耳练身边的座位,大耳朝着角名的方向招了招手。
角名只能端着饭坐到了旁边,宫侑把头从饭碗里抬了出来,嘴角还沾着米粒。
“?”专心吃饭的宫侑根本没发现自己又被嫌弃了。
宫治已经对宫侑这副对除排球之外事情漫不经心的样子见怪不怪了,毕竟,宫侑他是个排球笨蛋。
父母带着外公外婆去医院检查身体了,回来的时候高桥外公给两个外孙带了礼物。
送给了清水洁子一块手表,送给了水谷羽京一双跑步鞋。清水洁子和水谷羽京坐在走廊看着外面的积雪时很少说话,清水洁子有一个笔记本,这几天他们看的比赛,清水洁子都会认真地记录下来。
水谷羽京不知何时在看比赛的时候说了几句对方的战术,清水洁子看向水谷羽京的视线之中都带着惊讶,也许是没想到水谷羽京居然能把排球看得这么清楚。
之后清水洁子也会向水谷羽京询问一些关于排球的事情,水谷羽京并不会在这种方面吝啬,他看得清楚,清水洁子想学到更好的方法,直接问他是最方便的。
“人都会习惯,向左或向右的时候都会表现出某种倾向,优秀的副攻手一般会在对方跳起的时候也会跟着行动,选择在对方的左侧或者右侧起跳,此时就算不能完全封杀,只要和自由人配合得当……”
清水洁子听着水谷羽京的话,手中的笔将他说的那些话语都记录了下来,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清水洁子扭头看向水谷羽京。
“羽京,你高中已经决定了吗?”
“嗯,决定了,我会去稻荷崎,怎么了?”水谷羽京疑惑清水洁子怎么会突然问这句问题。
“进入稻荷崎,你会加入排球部吗?”
清水洁子很细腻,和她冷淡的外表不一样,水谷羽京总能在细枝末节的地方感受到她的温柔,清水洁子从小到大在水谷羽京的心中都是最优秀的姐姐。
只是面对清水洁子的这个问题,水谷羽京开始犹豫了,明明之前他可以硬着脖子说出自己不会加入排球部的话,但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了。
“没有想好吗?”清水洁子看出了水谷羽京沉默之后隐藏着的纠结。
外公说过的话,北信介说过的话,清水洁子说过的话……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心头翻涌。
“算是吧,洁子姐是排球部的,大概也知道打球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水谷羽京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心里乱七八糟的。
就像是坐在这里和家中的姐姐一起看着院子里的雪,要是放在上辈子他是怎么都不敢想象的。
拥有了之后就不想从这里抽身离开,更不想再次经历之前的生活,但不可否认,即使上辈子那种孤独沉闷的生活里也依旧有让他留恋的东西……
那就是排球。留恋之物在他的心间沉浮,偶尔会将上辈子的沉闷带到眼前,有时那些球场上的伤痛和憎恶的视线依旧会缠绕着他。
水谷羽京不怕别人笑话他,他害怕那些东西,害怕疼痛、害怕孤单、害怕没有懂他的排球……
“想的话就去做,如果面临什么那也是未来的事情,你有朋友有家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清水洁子抿着唇,透过镜片看向水谷羽京。
水谷羽京从清水洁子里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的平静,像是无风无浪的大海,清澈宁静。
少年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回复这句话,以前从未有人教过他应该如何避免害怕的心理,他能做的就是将这一切埋在心底……
可是就像是洁子姐说的那样,他现在有家人有朋友,有以前没有的一切,他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稻荷崎的啦啦队在春高的后面几天水谷羽京也有心留意了一下,确实是很特别的队伍,见到好球无论是对手还是己方都会喝彩,看到烂球也同样毫不掩饰地发出嘘声。
也许对于场下那些十几岁的少年,这样的东西大概会影响到他们,但是水谷羽京却看得十分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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